只见黄忠缓缓开口,声音比魏延要沉稳,但其中的分量却更重:
“文长,你只看到了陛下的‘霸业’,却还未看透这霸业之下的‘仁心’。”
黄忠指了指黄叙房间的方向,继续说道:“免费的学堂,让寒门稚子有读书之望;平价的医院,让垂死之人有回生之机。尤其是那句‘只要能动,那就饿不死’,此等胸襟,此等仁德,岂是‘明君’二字可以概括?这分明是上古三皇五帝才能做到的‘圣君’之治!”
黄忠站起身,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陛下于我父子,有再造之恩!此恩不报,我黄忠枉为人!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也愿为陛下执鞭牵马,效犬马之劳!”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两代猛将,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而是要投身于这股席卷天下的洪流之中,成为缔造历史的一部分。
听完黄忠那番掷地有声的肺腑之言,魏延精神大振,连忙追问道:“老将军所言极是!那……我们该如何才能投效陛下,入其麾下效力?”
黄忠沉吟片刻,看向魏延:“文长这几日一直在外,可曾打探到什么门路?”
“倒是打探到一些。”魏延立刻回答道,“如今朝廷招揽人才,主要有两个途径。其一,是去考‘华夏军事大学’。据说那是陛下亲手创办,专门培养未来将校的学府,凡考核通过者,毕业后便可授予军职。不过……”
魏延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打听过了,那军校招收的都是年轻人,咱们这年纪,怕是已经不合规矩了。倒是叙儿将来身体康复,可以去试试,必能有一番作为。”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为儿子规划好一条出路,他心中稍安,又问:“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直接去‘军枢院’!”
魏延说出这三个字时,眼中放着光。
“我没能打探得太清楚,只知道那地方非同小可,乃是掌管全国军务的最高衙门,所有大将军,似乎都归那里管辖。咱们这般有沙场经验的,去那里自荐,想来不会有错!”
“军枢院……”黄忠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却从这三个字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六部九卿的铁血与威严。
这时的黄忠不再犹豫,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好!事不宜迟,我等现在便去!”
两人说走就走,安顿好正在房中休养的黄叙后,便出了酒店,向路人打听了军枢院的所在。
一番寻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极其宏伟的建筑前。
这军枢院与洛阳城中任何官署衙门都截然不同。
它没有飞檐斗拱,没有雕梁画栋,而是一座由青灰色巨石与某种不知名的坚硬材料(水泥)构筑而成的堡垒式建筑。
线条刚硬,棱角分明,高达数丈的院墙上甚至能看到巡逻士兵的身影,门前更是站着两排身姿挺拔如松、手持奇特长枪的哨兵。
一股肃杀、威严、不容侵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久经沙场的黄忠和魏延都不由得心神一凛。
“军事重地,闲人请勿靠近!”
两人刚刚走近,便被门口的哨兵伸手拦下,声音洪亮,不带一丝感情。
黄忠与魏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黄忠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我二人并非闲杂人等,乃是慕名而来,欲投身军旅,报效陛下!”
哨兵闻言,审视地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二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尤其是黄忠,虽年岁已高,但眼神锐利如鹰,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哨兵的态度略微缓和,但依旧公事公办地说道:“请在此处登记姓名、籍贯、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