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有走到眼前,时望便端正了神情,正襟跪下,口中高声喊道“本宫参见陛下。” 在她眼前,落下一双亦是明黄色亮丽的鞋靴。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厉王陛下。 “怎么,公主是早已知道这事的因果,所以才敢孤身前来的?”厉王问道。 时望没等他示意,便自己起身,与厉王陛下面对面“本宫也不是猜到了所有的事情。秦将军为何与陛下联手,什么时候联手,本宫确实一无所知。” “那公主又知道些什么呢?”厉王问道。 “从言将军被杀之时起,本宫就在想了。”时望慢慢说道,“言将军的死状,本宫已经知道了。看上去没有突破点,却仍是百密一疏。而陛下露出的唯一破绽,也是言将军的死状。” “言将军既然是一击致命,便说明两点,第一,行凶之人定是武艺高强,第二,言将军当时正处于一种放松、毫无戒备的心态。” “他们查看都是将这两点作为同一人作案而做的,本宫本也相信是因此。直到祁平告诉我,杀害言将军的是秦将军,本宫才想明白。” “武艺高强和让其信任,秦将军只符合其中一点。那么也可以理解为,当初并非是一人行事,而是两人,而另外那个人,便是符合令其信任的另一条件。” “试问,除了厉王殿下,还有谁能让言将军毫无防备?身边跟着一个杀人成性的秦将军,却毫不突兀,不会让人感到警惕的,想来,也只能是厉王了。” 厉王不禁鼓掌大笑,对她的分析十分赞赏“姑母实在是聪慧过人,让本王十分赞叹啊!” “本宫也不是什么都知,只是误打误撞,碰巧猜到罢了。刚才那些疑问,本宫不是一无所知吗?” “哦,公主既然不明,要不就请秦将军亲自来解释一番吧,也算解了姑母的疑虑。” 厉王推至一边,暂时歇下,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秦将军则站出来,笑着说道“公主想要知道什么,末将一定知无不言。” “你为何会与厉王联手?按道理,厉王对你十分警惕,你又怎会与他一同谋事?” “公主可否记得,末将此生最想达成的事是什么?正是唯一打败过我的公主殿下,只要我能助陛下成事,陛下便会将公主赐给我。光这一点,难道还不值得我冒险吗?” 时望眉间微微一跳,对这个理由甚是难以接受。 之后,秦将军将他和厉王如何对厉王动的手详细说了。 说来也还好理解。 厉王想要瓦解时望手下的势力,祁平自然首当其冲。 可祁平向来稳重,又怎会那么快有把柄落下。 无奈之下,只能将他引入陷阱。 而言将军,便是厉王所舍弃的棋子。 以时望来拉拢秦将军,是可选的一步棋,而用言将军换掉祁平,自然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只是没想到,祁平竟然如此刚,就这么将案件的嫌疑引到了从前丝毫没有想到的秦将军身上。 人都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而为了做到那件事,会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是因人而异的。 时望相信,以秦将军的想法,只要是能达到他的目的的,就算让他做再过分的事情,他都不会含糊,更何况,这件事在他眼中,或许什么也算不上。 只是他不清楚,时望并不是将她所有的羽翼全部折断,便能仍由安排的人,更不用说是用这般不能被她容忍的理由。 殿外的人都以为,原平公主是为了解救厉王殿下,才去冒险与殿上行刺的秦将军交涉。 而实际的情况,却是她一人经受两个人联手的威胁,毫无反手之力。 面对这样的处境,时望心中悲戚又慌乱,但面上仍是保持着平静的模样,不为眼前扭转的形势所占据心扉。 “陛下想要的,本宫知道了。想将本宫囚禁在哪,本宫都无话可说。只是那些文臣武将,一心想要为子袭做出贡献,还请陛下不要为难他们,莫做连坐的罪名。” 厉王鼻尖轻哼一声“只要他们对本王没有异心,自然不会对他们如何。若是他们不同意,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了。” 时望苦笑一声,眼中尽是落寞“他们只是与本宫相识较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