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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水之畔方圆数十里人烟寥落,想找辆马车许是不易。”
“再者你口中所言湖畔山庄离燕水很近,这很近二字,至少也在百里开外了吧。”
“至于国道,倒是不难理解,只是如今神州方定,倒不曾听闻燕山有修扩道路的消息。”
百里开外,很远吗?燕玉情眨巴了下眼,妖娆姝丽的玉容上,属实有懵逼之色。
可若是联系对方说的马车,神州方定等言语,便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人……莫非是隐居修行不问世事,几十年都没出过山野不曾?
燕玉情强压下心头那一缕异样心思,伸手指向侧方,斟酌着言语。
“市区大概在这个方向,湖畔山庄就在燕北区里。”
她说着说着,赫然察觉白发女子视线落在身上,目光中带着狐疑与审视。
“你这小娃娃,心思未免太多了些。”
白发女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唇角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你所指的方向,三百里外确有城池所在,可燕北区之称又是从何而来?”
三百里,也就是一百五十公里左右,距离有些偏差,可大抵错不了太远。
燕玉情抿着红唇,愈发觉得白发女子精神状态有些异于常人。
她视线落在空处,停顿几秒后,才抬起头,目光笃定的和白发女子对视。
“湖畔山庄的的确确在燕北区中,我并未信口雌黄。”
“恩公倘若不信,随便找个路人一问便知。”
她声音如琉璃玉磬,澈然且坚定。
白发女子这些年经历人心不知凡几,一眼便能看清旁人心中所思所想。
她如何不知,面前这容貌如桃李之艳,玉兰之芳的红裙女子,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谎话。
言辞句句属实,可又句句是假,这便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抛开心头那一丝违和,白发女子紧蹙着眉头,寒声再问。
“你方才所指,分明称作江州,你为何口口声声说是什么燕北区?”
燕玉情将压在腿下的红裙扯了扯,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江州?”
白发女子心中违和感再度浮现,复又问道,“你可知江州之名,从何而来?”
不待燕玉情回应,便目露追忆之色,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昔年燕奇人匹马过燕山,遇到一位献祭活人习练魔功的修士,近乎殒命当场。”
燕玉情在听到燕奇人的名字时,脑海中便似闪过一道亮光。
然而白发女子其后的话,魔功,修士什么的,就有些过于玄奇了些。
“若非你祖父功参造化,以一己之力击毙魔修,挽狂澜于既倒,怕是燕山地界,乃至神州,都要落个生灵涂炭的下场。”
白发女子眸光亮的刺眼,似乎透过黑夜,又看见那一日“八门洞开”,喋血而战的场景。
“啊?”燕玉情红唇大开,一副傻眼的模样。
燕卫国功参造化?这话再给她一张脸皮,亦是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