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宣泄口,也放声痛哭起来,紧紧回抱着景无名。
“诶。我的孩儿。” 景无名连声应着,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失散多年的骨肉重新揉进自己的生命里,再一次紧紧地拥抱住儿子,感受着这真实的血脉相连。
看着怀中这个单薄却已肩负天下的少年,景无名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这个儿子,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要扛起整个江山社稷的重担,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孤寂。
“爹爹!” 李凌在父亲的怀抱中渐渐平复了些,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景无名,语气中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抱怨和向往,
“或许在旁人眼中,生在帝王之家是天大的福气,是人人艳羡的好事。可孩儿却觉得,一点都不好!说什么当皇上是好事,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处处是束缚,时时需权衡。孩儿有时真想像爹爹您一样,学得一身绝世武功,逍遥自在,纵横江湖,行侠仗义,那才叫真正的快活自在!”
“孩子。” 景无名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声音温和却带着过来人的沧桑和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便是各人不同的天命,是上天注定的轨迹,非人力所能更改。孩子,你自幼便饱读诗书,习的是治国安邦之道,从未习练过一天武艺。天命既赋予你君临天下的重任,你就应当安心于此,励精图治,做一个明君圣主,心中装着天下黎民,为苍生福祉着想。这才是你的大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爹爹教训的极是。” 李凌恭敬地应道,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然后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御座,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反手搀扶起跪着的爹爹景无名,将他安顿在旁边的锦凳上坐好。
接着,他又走向一直处于震惊和忧惧中的马骥,同样恭敬地将他扶起,请他落座。
“爹爹,老师。” 李凌整理了一下微皱的龙袍,重新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将三只鎏金酒杯一一斟满。
他双手捧起自己的酒杯,目光诚挚地扫过眼前两位对他至关重要的人,声音清晰而有力,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如同我的父亲一般。这一杯,孩儿敬你们!”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景无名看着儿子喝酒的豪爽姿态,心中却涌起一股老父亲的本能担忧,父子连心,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孩子,慢些喝,当心呛着,莫要喝醉了伤了身子。”
李凌心头一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泪痕却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举杯对着景无名:
“爹爹!我就知道,咱们是亲父子,心连着心,您最是关心孩儿了。爹爹,您自小便离开了孩儿,您心中……是不是一直觉得亏欠孩儿?是不是一直很难过?”
景无名心头酸涩,连忙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孩子,何止是亏欠!爹爹这心里,满是愧疚,这十多年来无一日不思念你,无一日不在自责。有时想起,爹爹真是……真是恨不得把这条命都给你,只要能弥补万一!”
李凌听了这话,胸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借着酒劲挥洒出去。
他猛地举起酒杯,朗声道:
“爹爹!就凭您这句话,孩儿今天便是喝死在这里,也要陪爹爹喝个痛快!”
话音未落,他又是一仰头,将第二杯酒豪迈地一饮而尽。
景无名看着儿子接连干杯的举动,下意识地抬手抓了抓头皮,总觉得这气氛热烈得有点过头,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似乎透着一丝不对劲。
他疑惑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马骥,试图从这位老友兼重臣的脸上找到答案。
然而马骥却眼神闪烁,避开了他的视线,只盯着眼前的酒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