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拿到镇上卖钱养家。
刘桂圆就谦虚地摆手,笑着说:“小松哥,你可别夸我,我这都是穷的狠了,没有法子硬想出的法子,要是大人都在家,俺姊妹几个至于那么费力么?”
田如松就点点头,感叹道:“那倒是,俺家家境比你家强点,但为了送我到镇上读书,一年到头都在想法子攒钱,就盼着我有朝一日能考上秀才哩。”
刘桂圆不太懂这里头的事,就问他们:“你们在学堂念书都念的啥,啥时候才能考中秀才,考中秀才就能免了赋税吧?”
田如槐坐在牛车的布口袋上,两手一背,往后一靠,悠哉悠哉地说:“《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天天就学这四样,今个背明个默的,一年一年学不到头。”
这时田如柏就和她科普了,先说了四书五经是哪几样,接着说了县试、府试、院试的区别,按他的意思,只要最后过了府试,就可以称作秀才,种地可以免税,见官不用下跪。
“看来考秀才确实难,小柏哥,你觉得你们田家这一辈能考中几个秀才?”刘桂圆暗搓搓地想,谁家考中了她以后好巴结。
田如柏斜了她一眼,抿着嘴淡淡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农家子弟想要出人头地,靠的不仅仅是苦读,还有机缘和运气。”
田如柏这一辈不算本家,目前正在读书的六个兄弟,他觉得最有天分的就是四叔家的田如桂,其次是他二哥田如梓,如果这两个人运气够好,很有可能将来考中秀才,甚至走得更远。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看法,只能在心里合计,却不能明说,不然其他堂兄弟包括他大哥,还不得寒心?
田如柏的话,刘桂圆听的明白,并且打心眼里佩服田如柏这份透彻的见解。本来嘛,他们普通农家想走仕途,天生就比富裕人家难上许多,即便通过努力入了学堂拜了夫子,两方的差距仍旧摆在哪里,很难逾越。
“小柏哥,别泄气,读书可以明理,多读书总是好的。”刘桂圆赶紧安慰他。
田如柏看她听懂了,就点点头对她说:“我看你自己搁家想法子挣钱就怪好,等我再读两年书,考了县试或府试,就学你回家种地了。”
刘桂圆感到不可思议,苦着脸说:“啊?那你不读书你爹娘不会怨你?到时候再说是我影响你?”
田如柏看着手里的缰绳,挑眉道:“不会,家里三个兄弟,只要大哥二哥苦读就行,像我这种没天分的,早点回家还能给家里省钱。”
四人一路走一路闲拉呱,很快到了他们村口,田如松和田如柏就扯着车上的田如槐,叫他赶紧下来,趁着天没黑,到东湖那边下套子,看看可能逮到田鼠或野鸡。
“对了小槐哥,你爹在家最近可有事忙?”刘桂圆本来都要回家了,突然想起这事,叫住没走远的田如槐。
“俺爹就在家擀毡,不算忙,你找他有啥事?”田如槐摸摸脑袋。
“我想找你爹帮我收羊毛,上回我收到的羊毛成色太次,还有一斤黑乎乎的,洗过了都不能用,就想找你爹帮忙。”
上回的羊毛,其实是她找狗娃和善妹收的,他俩办事认真倒认真,但毕竟年龄小,不会分辨羊毛好坏,叫一些刁钻村人糊弄了,收了好多孬羊毛。
第二天上午,田如槐的父亲田有义就来了,他这人天生严肃,见谁都爱绷着个脸,见了刘桂圆倒还好,想来他婆娘和儿媳都在刘家学织毛衣,不好给人脸色看,只是一开口说话就是硬的:
“收羊毛你找我就对了,别以为赶着车到人村头喊两嗓子,拿戥子称一称给人钱就完了,你小心叫人家骗。羊毛它分三六九等,最好的在脊胛部,最孬的在尾巴上,好的要几十文一斤,孬的连一两文都没人收,你收的时候,不仅要细看,还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