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落暮地说:“小时候你最疼我们,我哥和大勇只知道疯玩,只有你看我们累了就帮我们做,看我们渴了就想方设法去讨水,看我们嘴馋了就偷家里钱去买好吃的。”
“谁让我大你们一岁呢,就凭你们叫我一声石头哥,我也要解决你们所有的难事。”
“是啊,那时候你在我们心中是无所不能,好像没什么事做不到。”爱珍苦笑:“要是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只要我说一句:石头哥,去把大勇抓回来。你就真能把他抓回来该多好。”
小勇沉默良久,坚定地说:“我抓不回大勇,但我一定能把自己变成大勇,做大勇喜欢做的事,走大勇未走完的路。”
两人如同小时候那般相互偎依,走到宿舍门口才分开。而这一切被在宿舍门口徘徊的汤佳贤看在眼里,他本想等爱珍回来跟她长谈,但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一根浇了柴油的火把点着,燃起熊熊忌火。一边暗骂爱珍水性杨花,未婚夫才死多久就迫不及待找男人。一边又暗暗责怪自己下手太晚,恨自己瞻前顾后,拖拖拉拉。
忽而又想,这男人肯定是占名义上的便利才捷足先登,只要自己打破这虚幻的假像,那么每个人都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
想到这,他追上小勇道:“李小勇同志,我是附属医院的医生。你母亲的检查结果我看了,并和于教授一起进行过探讨。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下一步的治疗事项。”
小勇上午在医院见过他,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一眼就认出汤佳贤,知道他是爱珍的指导老师。但他对这位汤老师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他过于高傲,瞧不起人。这印象只能放在心里,又是医生又是老师,千万不能把他得罪。
小勇恭恭敬敬道:“真是万分感谢。”
汤佳贤把手一指:“我们到花园里细谈。”
说完也不礼让,昂着头率先走到石桌边坐下,也不等小勇落座,就开门见山道:“从检查结果来看,患者脑部没有异常突变压迫神经和出血现象。我们分析是选择性失忆,所谓选择性失忆就是只有有一些被大脑自动选择的记忆会消失,导致患者都不知道这种记忆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是大脑的自动保护,避免过分伤心而导致崩溃。产生选择性失忆的原因主要是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损伤,你母亲属于遭受到重度心理压力,从而在意识、认同和行为协调上突然发生改变,这样容易造成身心崩溃。如果意识发生改变,则记不起重要的事件,便会发生心因性失忆症。我说的这些你能听的懂吗?”
李小勇就凤姣的病情请教过龚丽君,对汤佳贤说的话倒也能听的懂。病因的产生他心里清楚的很,如何治疗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点点头诚恳地问:“怎么样才能让我妈妈恢复到以前的精神状态?”
“治疗方法其实很简单,把她失去的记忆告诉她,再找一些李大勇同志生前的相片、日记、奖状之类的实物予以佐证。”
如果是这种简单的治疗,根本用不着他来说,在家就听龚婶讲过,还用得着到上海来!李小勇摇摇头说:“汤医生,你说过选择性失忆是人脑的自我保护,是为了防止大脑崩溃。如果强行唤醒记忆,导致我妈妈身心混乱,我还不如放弃治疗。”
汤佳贤没想到李小勇会知道治疗后可能产生的后果,他笑着继续鼓动:“确实,治疗有可能会产生身心混乱。但如果及时进行心理疏导,病人的痛苦将会大大降低,达到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样产生身心混乱的概率就会减小。放弃治疗也是有弊端的,首先对她本人来讲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让一位母亲忘记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很悲惨的。何况她的儿子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这对烈士也是不公的。其次对她身边人的生活带有不必要的影响,你难道要以李大勇的身份去生活一辈子?你也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