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士兵押着一辆牛车在雾中穿行,到达关卡时,一名越南兵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追上来,对部队指挥官传令道:“师长命令你们火速赶往352高地,彻底切断中国军队的退路。”
指挥官点点头,指着牛车对关卡的公安和民军说:“这个中国人交给你们看管,他相当顽抗,打死打伤我们四、五十个人。”
一名公安朝牛车上看了看,见李大勇睁眼瞪他,顿时火冒三丈。将五花大绑的俘虏从牛车上拖下来,啪啪就是几个耳光,骂道:“该死的,还想舒舒服服躺在牛车上,给老子在地上爬。”
他一脚踢在大勇的伤口上,对身边几个民军吩咐:“把他押走。”
李大勇痛得冷汗直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吸了一口冷气,在心底里嘶吼:我不能给中国军队丢脸!我不能给家里人丢脸!昂首挺胸,拖着伤腿走在民军中间,全无一丝畏惧之色。
王援朝带着小分队潜伏在关卡附近的密林中,他们早已追上敌人部队,只因为人太多,没有机会把大勇救出来。他仔细查看关卡地形,低声命令道:“大家脱掉上衣,把帽子也摘掉。等敌人大部队走后,我们装成越南人打掉关卡,尽量不要开枪。”
侦察排长担心道:“万一惊动敌人我们就会腹背受敌,要不从山那边绕过去?”
“不行!时间来不赢。等我们绕过去,还不知道人会押到哪去。留在关卡上才四个越南人,只要时机把握好,趁着大雾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解决。”
石义林脱掉上衣,从口袋里摸出李大勇交给他的笔记本。又解开头上的绷带,用它把笔记本贴在腹部绑好。张开嘴喝了一口树叶上的露水,拿出匕首在衣袖上擦拭。
押李大勇的民军队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壮汉,他是边民,能说几句常用汉语,在抗美战争中常和中国军人接触,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心中只有对中国的恨,因为他两个儿子在赤龙之吼的行动中相继阵亡。
做为父亲,他不会从政治角度去深层次分析儿子为什么会阵亡,只知道他们是被中国部队杀死的。他要报仇!为儿子报仇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那刻骨铭心的仇恨,让他期盼在战场上能遭遇到中国人,好让他多杀几个。
现在机会来了,盯着蹒跚前行的李大勇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恨恨地想:看你年纪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可是他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
杀机在心中漫延,可他并不急于动手,因为他要好好羞辱这个敌人,让他在畏惧中死亡。
走到一个小村庄,民军队长撕开喉咙大喊:“快来看!抓到了中国俘虏。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村民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几名抱着孩子的妇女上前对大勇拳打脚踢,连撕带咬,把他的军服扯的稀巴烂,脸上身上也布满了手抓的血迹。
一名老妇人尖叫:“叫他跪下给我死去的儿子磕头。”
民军队长猛扇大勇一个耳光,用汉语吼道:“跪下!”
李大勇昂起头,轻蔑地道:“我绝不会向敌人下跪。”
一个年轻的女民军队员,见他桀骜不顺,拿着枪托对伤口砸去。
李大勇扑通摔倒在地,他挣扎地挺起上身,一只脚跪在地上,忍着刺骨的伤痛,艰难地将另一只脚从地上立起来。咬着牙大吼:“要我跪你们这帮猴子,做梦!”
小队长拔出手枪顶着大勇太阳穴,冷冷地说:“不跪你就得死!”
李大勇咆哮道:“开枪吧!开枪吧!你不开就是我孙子。”
他深深地呼吸,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一股清新的空气,象是被水过滤了一般,挟着雾珠的朦胧,扑入大勇口中。那是一种清新的、凉丝丝的感觉,从口腔一直到肺部都被滋润。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