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但那是因为他自幼为人所害,虽保住了性命,可旧疾难愈,不能征战沙场,建立武勋,不能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情若手足,这始终是他的心结。”
“日后他们相处的日子多了,彼此便会有更多了解,那些家伙们自不会再这般任性胡闹,云儿的处置也会更加慎重妥帖。”
“但这些都需要时间,也都需要你跟我的帮助。卸下兵权,我心甘情愿。”
南江雪微微扬起头,任泪水盈满眼眶。
南江云的心结她怎会不知?
曾经意气风发的小小少年,便因那场变故,忧郁了双眼,沉默了心声,却也因此倍加努力,倍加执着,倍加渴望得到大家的认同。
她的这三个兄弟,尽管她和大哥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最是心意相通,尽管她与小雨最常说笑,对那个幼弟很是纵容喜爱,但她最为心疼的,却是云儿。
她希望他能一展才华,希望那少时的明亮能够重新回到他的眼里。
“小雪,你年少便参与军政,此后又临危受命,退极北,平内乱,保民生,更借势推行军政改革,将这样一个北地交到云儿手里,对他来说,是大好天下,却也是千钧重担。”
“他会因此感到不安,会对一些事尤为迫切,因为他不能辜负你,他希望证明自己。”
“如今他说请你收回军政之权,该是多么心灰和委屈啊。”晚风吹来,树叶沙沙轻响,像是谁在静夜里低声叹息。
“小雪你绝代风华,一呼百应,名义、才干、功勋、威望……无人能及,这军政之权你若拿回,北地上下自是心悦诚服,云儿也绝无二话。只是,你真的对云儿失望了吗?你真的,要让云儿以为,你对他失望了吗?”
沉默半晌,南江雪抬起头望向南江风,“大哥你可有心灰?可对云儿感到失望?”
南江风摇摇头,“我若心灰失望,又怎会说这许多?”
“哥哥定要卸下兵权吗?”南江雪哑声问道。
“让云儿放手去做吧。”他微微笑着,深深的眸子里依然有日月山川,星辰大海。
一片薄云遮住了月亮,朦胧的影子在地上轻轻行走,烛笼的灯火映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温暖却又清寂的轮廓。
良久之后,南江雪站起身,端正地跪在他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低低地碰向了地面。
薄云行过,月华如水,她一席白衣如蝶翼轻展,久久不曾抬头。
他默默地受了这一礼。他想,也许这样,她会好过一些吧。
※
此后,北地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公府大公子、大将军南江风因贻误渠宛战情,请辞谢罪,并举荐北线黑旗兼黑旗燕京近卫旅统领程嵩接任其职位。
靖国公南江云虽未准其所请,但却暂停了他的职权,令其回燕京养伤,期间辅助自己参讨北地整体军务,北线军由程嵩代掌。
话是这样说,可人们已然明白,南江风实际上已被下了兵权,这场兄弟间的较量,南江云最终取得了胜利。
国公令传至北线,军内大哗,但在重伤未愈的南江风亲至弹压,以及夏之岚和程嵩的全力辅助下,武官们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贺兰峻没再多话,只是依令做好茏甲的安排,另一位大军团统领沙加在与南江风深谈后,也收敛了锋芒,请命带兵到极北游荡去了。
北线军暂时稳住,其他主力军团也便按下了各样情绪,只是一些议论仍不免在军内私下流传。
整个过程中,一直备受众人关注的北地大小姐南江雪却始终未发一言,事实上,第二件大事正是她挑起来的。
6月,南江雪以在北地和渠宛边境狩猎时遭遇袭击为由,毫无征兆地悍然发兵。
三千雪狼为先头部队,如同一把犀利的匕首,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