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何能痛快?”太后轻轻一笑。
“那梅寒一无论真也好,假也罢,南妃如今都已是陛下的妃子,与陛下两情相悦,他终是无可奈何。只是……”曲曼微一迟疑,“他毕竟是夏唐的掌政太子,而我们与夏唐之间也宜亲不宜疏,陛下倒也不能与其交恶。有了他与南妃的这层师兄妹的关系,对我们其实会更有利些吧。”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太后道,“在皇帝的心底里,更加不痛快的反而是这个,虽然他没说,或者他自己并不愿深想。”
“瑄儿文韬武略,虽不似沈明铮那般锋芒毕露,心中却自有他的天家骄傲,怎会愿凡事都靠一个女人?而这女人又是他心爱之人。”
“当年他和哀家的命是她救的,极北之战是她胜的,不错,瑄儿是帮了她,但她也送了瑄儿一份天大的军功。”
“此后,又是她一纸惊世奏书直呈金殿,在彻底打击了沈明铮的同时,为瑄儿扫清了通往储位的最大阻障,也是她,在瑄儿登基后迅速派人入都朝拜,以北地之威震慑韦氏叛党余孽,如今,皇帝与夏唐新的掌政者之间的关系,竟也要依靠南妃吗?”
太后长长地吐出口气,“先帝一直担心后妃势大会令庙堂不安,南妃很聪明,拒明旨封妃,不干涉朝政,连宫事都不随意掺和,只是她毕竟是南江雪,她手中所握有的力量,她为瑄儿所做的事情,会让瑄儿在她面前感到不安,甚至是焦躁和惭愧。”
“所以,他们若想长久地在一起,这样的状况,势必要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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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大长公主沈心诺换了一身便装,命人牵了马来,正准备出宫,一身红衣的妩媚王爷却迎面走来,“皇姐这是要外出?”
沈心诺一边整理着鞍辔一边问,“有事?”
“那夏唐皇太子赠了皇姐几坛椒花雨,六弟实在垂涎的紧,想到皇姐这里讨上几口。”裕亲王沈明晔笑答。
“这椒花雨莫非你也喝过?”
“曾经偶遇南妃,喝过一次,自此念念不忘。”说着举步靠近了沈心诺,低声问道,“皇姐,那位夏唐的皇太子跟南妃早就熟识吧?”
沈心诺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沈明晔。
“南妃曾告知,这椒花雨出自夏唐,她手中的那坛是友人所赠。我曾派人去寻,无奈即便到了夏唐都苦寻不得,辗转得知那酒乃是夏唐皇宫的私藏之品。惜巧节宫宴,我特别留意到梅寒一对南妃颇为不同,所以私下揣测,那日南妃口中的‘友人’,想必就是这位夏唐的皇太子了。”
“你倒聪明。”沈心诺扯了扯嘴角,算是侧面回答了沈明晔的问题。
“皇姐面前,我自是知无不言的。”沈明晔笑道,“皇姐跟南妃关系甚好,这位皇太子可是也曾见过?不然为何他赠予其他女子的都是珠宝首饰,独独送了皇姐这样的美酒?”
“你的问题还真多。”
“皇姐不愿说便罢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最关心的还是那椒花雨,实在是难得的美酒。”
“那酒南江雪也喜欢。哪日她过来再说吧,现下我要出去了,你好生啰嗦。”说着牵着马便朝外走。
“皇姐会见到梅寒一吗?”背后传来沈明晔的声音,沈心诺转过头来,正对上裕亲王那一双洒满阳光碎金的桃花眼,“那梅寒一丰神俊朗,我也很想结识一番呢。”
“他喜欢的是女人,你省省吧。”丢了这样一句话,沈心诺径自而去,留下弯起红唇的裕亲王,眼中闪烁着靓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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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宫。
南江雪坐在亭子里,仔细地修剪着刚刚采来的花枝,不远处尔燕和知双推了推佑晴,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些什么,佑晴噘起嘴巴,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向了南江雪。
“想说什么,说吧!”瞟了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