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瞿竺粉,甚至是不是真的有那东西,但总之,南妃滑胎了,盛怒之下的皇帝将她关在了这里。
白天能听到隔壁院子里女人的疯笑吵闹和宫人的责打斥骂,而每到晚上,似乎都有隐隐的哭声传来,飘荡在黑暗的空气里,不知是活人的悲泣还是鬼魂的哀鸣。
那些都是先帝废弃的女人吧?因为在这一朝,她还是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
她希冀着皇帝能查明真相,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开始慌张地思考,也许皇帝已经将她抛在了脑后,也许毒害南妃的人已经把所有罪责都栽在了她的头上,也许她的家人都会被她牵累,也许她会像这座冷宫中的其他女人一样,在这样的卑微和屈辱中苟延残喘,直到疯掉,直到死去。
她感到极度的恐惧。
她乞求看守的宫人让她见一见南妃,她想告诉她,那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她是真的见她很喜欢那梅圆芋松羹,于是亲自做了,在这深宫之中,她是真的想寻一个姐妹,彼此相伴,守望相助。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南妃,日子却突然糟糕起来。
她的饭食开始发馊发霉,她的恭桶多日无人来取,甚至有一次她整整两天没有一口水喝。
她奄奄一息,喉咙干哑,虚弱地拍着大门,却只得到了外面的几声斥骂。
幸好那晚下了场雨,她坐在泥地里,仰起头张大了嘴,吞噬着天上的雨水,无声地哭泣着。
门外,一名看守在门缝里看了一会儿后转回了身,低声对旁边的同伴道,“这样不大好吧?毕竟南妃娘娘吩咐了要好生照应,若是被发现了,咱们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南妃娘娘不能惹,任妃娘娘咱们就敢惹了?那可是淮峍侯的妹妹,得罪了,咱们宫外的一家老小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只怕纸里包不住火,听说那南妃娘娘可是厉害的很。唉……主子们争来斗去,倒霉的却总是咱们这些奴才。”
两人唉声叹气,忐忑不安,不过他们这种两难的困境随着惜巧节的到来倒是解决了。
这天晚上,寿安宫的宫人拿着太后的令牌突然来至冷宫,看守见了哪敢怠慢,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房门,而为首的嬷嬷在见到海日后,当即便沉了脸。
“陛下尚没有废了海嫔娘娘,你们怎敢如此虐待?”
看守吓的匍匐在地,却也不敢把任妃供出来,只是不断磕头。海日却在灯笼的照耀下往墙角里缩了缩,似是不想让人见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包括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无法忍受的难闻味道。
那嬷嬷也没多话,命看守打来了水,又让身后的两个宫女为海日清理了一番,换了干净衣服,这才从食匣里取出饭食,叹道,“今日惜巧节,太后惦记着海嫔娘娘,命奴婢过来瞧瞧。没想到……娘娘受苦了。”
泪水潸然落下,海日俯身跪倒在那嬷嬷身前,泣道,“多谢太后恩德,只是嬷嬷,我是冤枉的!烦请嬷嬷禀告太后,海日没做过!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娘娘快起来!这可折煞奴婢了!”那嬷嬷急忙搀扶海日,可海日却怎样都不肯起身,嬷嬷无奈,也只得跪了下来。
“唉,海嫔娘娘莫要如此。当日之事,却有蹊跷,可如今尚无证据,且牵扯甚大,太后纵肯相信娘娘,却也是无奈,不过陛下英明,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嬷嬷柔声劝道。
“只是娘娘受了这般糟践而又无人问津,倒是奴婢未曾想到的。娘娘平日与南妃娘娘情同姐妹,总要关照一二才是啊!”
“姐姐痛失爱子,心中定是在怨怪于我。”海日哑声道。
“南妃娘娘聪慧过人,其中的蹊跷又怎会看不出来?再说娘娘的心性,南妃娘娘也当是了解的。您不要胡思乱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