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不能着急上火。”身边的小五对聂远道,话里的意思聂远如何听不出来:你不让娘娘见墨碣,娘娘若是着急上火,那便对身子有损了。
无奈地看了小五一眼,聂远沉吟不决。
那日内宫里发生的事他已全部知晓,也清楚皇帝因何既没有处置墨碣,却也不曾放他出狱,若让南江雪进去探视,皇帝知道了必然不快,可是他也知道墨碣伴南江雪出生入死,以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又岂会对他置之不理?
“若你为难,便派人去禀奏陛下。只是,大统领不会让我在这里干等着吧?”双眉轻轻一扬,南江雪澄澈的目光坦荡地落在聂远脸上,“有劳了。”
“臣不敢。”聂远忙压低身体。女子目光中的坦荡和那种眉宇轻扬间的威势,他再熟悉不过了。“臣陪娘娘进去。”说罢朝身边的武官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命掌事头前引路。
陈腐的味道弥漫在廷狱之中,火盏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投射出昏暗不明的影子,聂远的皮靴踏在长长的青石地面上,发出空空的回响。
偶尔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滴水的声音,伴着一些囚犯的痛苦呻吟,使整个大牢显得更加阴森。
一般的女子进来之后必然花容失色,但对于久经沙场的南江雪来说,这里可真算不得什么。
墨碣的囚室在一层。
囚室不大,但收拾的却也干净。
地上铺着干草,角落里设有一方木榻,被褥也不脏。正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案几,案几上放着灯烛和水碗。
囚室有一扇小窗,上午的阳光正从那里照射进来。
“大小姐……”见到南江雪,墨碣急忙站了起来,一双深眸一时闪过了各样情绪,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打开。”聂远对掌事道。
牢门打开,南江雪走进了囚室。
墨碣先对聂远躬身行礼,随后便跪在了南江雪面前。“大……娘娘,您可安好?”
“我没事了。”南江雪微微笑着,眼睛里却现出了点点水光。
“墨碣该死。给娘娘惹麻烦了。”墨碣垂首道。
“来,起来。”俯下身,南江雪一边伸手去扶墨碣一边道,“可有人为难你?”
“没有。陛下开恩,对墨碣很是优渥。”墨碣不肯起身,一个头叩在了地上,“牢狱污秽,恳请娘娘回宫!”
南江雪放开手,在干草上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跪伏在地的墨碣,寒声道,“你坐好回话。离开北地,我便使唤不动你了吗?”
“属下不敢。”墨碣的身体轻轻一颤。他坐起身,安静地低垂着眼眸,一颗心却在不断翻滚。
南江雪认真打量着他,发髻有些散乱,脸上有些污垢,但看上去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掌事勤勤地找来了一只软垫,南江雪只是挥了挥手。
“小五说,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好好调理些时日,便可恢复如初了。你别担心。”南江雪道。
“我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那日你因何入宫,如何被任妃拿下,又是如何被带去净身房,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前前后后,我要你仔仔细细地说与我听,无须规避,不准遗漏。”
说着又转向聂远,“大统领若愿一起听听,我自是欢喜,若有所忌,也请自便。”
“臣……无所忌。”聂远答道。
他已经私自做主把她放了进来,哪里还能让她单独留在这里。
“甚好。”南江雪点点头。
于是,墨碣便将他如何被一内监拦住,告知南江雪可能会有麻烦,让他速速前去,如何称有要事,急急离开,自己如何进入内宫,不曾遭遇拦阻,又是如何在通往雪明宫的甬道上遇到任妃,被一队宿卫拿下,皇后何时出现,有何处置,任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