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宫墙,那也是,一重重的皇权。
在皇帝的心中,确是不愿他这个曾经的贴身护卫再出现在她身边吧?
“皇后娘娘到!”一个内监尖亮的嗓音突然传来,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呵斥之声,“那边怎么回事?”
甬路上,皇后董若兰一身明黄的宫装,坐在豪华的凤撵上,一行内监和婢女恭敬肃立,开口说话的则是永和宫的大宫女流清。
任妃向彩娜示意了一下,贴身大宫女于是点点头朝后方皇后的撵轿走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董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很快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任妃很随意地向皇后福了一福,“禁军大教领墨碣无诏带剑私闯后宫,臣妾正在处置。看皇后娘娘您形色匆匆,想来定有要事,这里就不劳娘娘操心了。”
“南妃的孩子怕是不大好,妹妹你莫要再生出别的事端,否则陛下那边如何交代?”董皇后看了看墨碣,对任妃说道。
任妃尚未答话,墨碣已然急了。“皇后娘娘,南妃……南妃娘娘她怎么了?”
“啪”地一记耳光打在了墨碣脸上,任妃身边的内监总管厉声斥道,“主子们说话,岂是你能随意插口的?”
“放肆!”皇后皱起眉头,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作为禁军大教领,墨碣的职位可是不低,又兼他是南江雪带入祇都的人,禁军大统领聂远对他都挺客气,更何况皇后在此,尚未发话,一个奴才出手便打,着实不成体统。
放下了再次举起的手,那内监总管赶紧赔笑道,“此人不懂规矩,奴婢实是怕冲撞了皇后娘娘。奴婢逾举了,该死该死!”话虽这样说,眉眼间却并没什么“逾举该死”该有的神气。
虽然心中不悦,皇后却也没再发作。
她对任妃道,“本宫这便到雪明宫去,妹妹欲在这会儿处理此事,那也随你。只是此人既为陛下钦点的禁军大教领,生杀予夺,还得看陛下的意思。”又向墨碣看了看,皇后转过身去,吩咐道,“走吧!”
“皇后娘娘!”墨碣忧心如焚,大声喊道,宿卫们则把他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恭送皇后!”任妃扬声道,随即冷笑着转向墨碣,压低了声音,“皇后都去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女人小产,如过鬼门关。难不成你还想再推她一把?”
墨碣豁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向任芳华,“娘娘您如何知道,南妃娘娘定会小产?”
从没有被什么人用这样的眼神逼视过,而他说出的话又是如此尖锐,任妃的身体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皇后娘娘刚才说的,你没听到?”她下意识辩解道,随即又因自己对一个捏在她手掌中的下人解释感到恼怒。
“捆了!”她怒喝一声,却又对后面的处置有些举棋不定——皇后既已吩咐是生是死当由皇帝定夺,她自是不能杀他,但只是打他一顿却也难解她对南江雪的心头之恨。
“娘娘,奴婢有个主意,您看……”总管内监眼珠一转,弯着身子凑到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任妃的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好。就这么办吧。”任妃道。
※
当董皇后赶到雪明宫的时候,南江雪的寝殿里已堆满了人。
除了一众宫人,太医院的数位太医也都在,唯独不见指派给南江雪的陈太医。
见皇后到来,所有人赶紧跪倒行礼,其间还伴着一些低低的啜泣之声。
南江雪躺靠在榻上,濡湿的发缕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小五正在为她施针。
床榻边,大宫女尔燕放下手中的一盆血水,膝行到皇后面前泣声道,“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为我家娘娘做主!”
“妹妹……你怎样了?”见到这般情景,董皇后大惊失色。
南江雪似乎既不知道皇后的到来,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