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了,怀安大将军也是亲眼所见,”
说着对南怀安一笑。“吕大人说他教子无方,万望上师出手相助,让他能在您面前磕头请罪,偌大年纪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上去甚是可怜。上师大人被搅的头昏脑涨,若是不来,那吕氏一门怕都要搬进上师府了。”
“吕济官声如何?任职间可有贪墨、渎职?吕家可有仗势压人,恃强凌弱?吕家其他在任官员,差事都办的怎么样?”南江雪问。
“吕氏三代皆在盐道,做的都还不错。这吕济任上也算得上尽心尽力,盐道虽是肥差,收受些东西是有的,但不曾贪墨,也没有什么营私舞弊之举,官声尚可。”
答话的是主管官员考绩的邱旭,说着将一份卷书呈到了南江雪案前,“吕氏一族因领着这个眼热的差事,家教还算严格,族中子弟劣迹不多,欺压百姓都是没有的。”
“吕泽儒是吕济长子,未入仕,喜欢舞文弄墨,有些小才,秦楼楚馆也是去的,但不曾惹过什么官司。”
“吕氏族中在任的襄源太守能力不弱,当年马姓太守落狱后就任,大小姐您早前也是见过的,这些年乌古郡的治理可圈可点。”
“至于另一位通政副使,在当地的官评不是太好,其他几个守御、左领,倒都尽忠职守,只不过表现平平。”
抬起眼帘,南江雪将卷书递给了南江云,问道,“云儿怎么看?”
“云儿跟吕济也打过交道,办事有章法,为人也还谨慎。我觉得,那通政副使当查一查,吕济和吕氏家族倒还可用。”南江云看向自己的姐姐。
南江雪点点头,转而对上官长鹤道,“上官叔叔回去代我转告吕济,磕头请罪不必了,回去好好做事,差事做不好,把头磕烂了也没用。另外,他既为吕氏家主,自家的事儿就好好理理,理清楚了再来见我不迟。那个通政副使,着人去查。”
“是。”上官长鹤应道,脸上现出赞许之色,“那吕济的儿子……酒醒之后,我看他也差不多吓破胆了。”
“吕泽儒送燕京近卫旅做三个月的见习兵。另外,既酒后无状,这酒从今往后就都不要再喝了。”南江雪道。上官长鹤等人对视一眼,均是一笑。
“上官叔叔来色勒莫大营,不只是为了吕家的事吧?”只听南江雪又哼哼道,“昨晚大伯父和叔叔特意一道饮茶,今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雪?”
“那怎么敢。”上官长鹤笑道。他也知这位大小姐聪慧过人,凡事自是瞒她不过,但昨晚南怀安与他所说的话,却不好由自己率先出口,于是朝北线军的总指挥看去。
“吕泽儒昨日虽是酒后之言,却也代表了一些世族的心态,而靖北军攘外敌,平内乱,建功者甚多,有些人难免生出骄矜之气,特别是北线那群小子,年纪轻轻便功勋在身,我担心军队跟世族间会因而生出摩擦对立。”
“大小姐为北地宗主,虽历经战事,与武官们同袍情深,但却不能成为他们不知轻重进退的理由。昨晚便是想问问上官上师有何建议。”南怀安缓声道。
“大伯父说的是。靖北军军法森严,不容挑战,侄女也不会因为曾经一道出生入死便对哪个随意轻纵。若有必要,那便杀一儆百,大伯父做主就好。”南江雪语气平常,但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北地已平,虽经战乱,但元气不伤,如今极北安稳,渠宛示好,朝廷也不会对我们横加干预,恢复军力,巩固民生,正逢其时。”只听女子续道,“林先生,”说话间,她将目光落在了林桦身上,“可还记得当年在祇都我跟你说过什么?”
“大小姐说,治国之道,必先富民,辟田畴,制坛宅,勉稼穑,兴集市,无市则民乏,无利则百业不兴,通货积财,方能富国强兵。”林桦回答,思绪一时间恍若又回到了几年前洛河之畔,女子腰身笔挺,眸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