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走到案几边,南江云顺手拿起那张图纸问道。
“姐姐!啊对啊!原来我还有个能干的姐姐呢!”南江雨咬牙切齿道,“她这几天一直在上官叔叔家,日日歌舞,顿顿珍馐!咱们的北地宗主,靖北元帅,这样留恋花丛真的好吗?”
说着又瞪着南江风,一脸谴责,“南大将军,这样真的好吗?”
“我身为部下,怎敢置喙主帅。”南江风笑道,南江云则在一旁很赞同地点着头。
“真是一将成名万骨枯啊!”南江雨哀叹,一把抢回图纸,又把两摞卷笺分别塞进南江风和南江云怀里,“两位哥哥,你们也跟我一起枯一枯吧!可怜我少年白发!”
说着,无限怅惘的一张脸快速转向清尘,瞬时变的穷凶极恶,“你要再敢说那是马毛,我就杀了你喂马!”
就在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氛围里,国公府的这次重要饮宴拉开了帷幕。
烛火高照,酒香飘绕,不见靡彩华幔,没有宝气珠光,却处处透着上位者的高华沉敛和大气从容。
武官们劲装软甲,官员世族则是广袖长衫,有长裙旖旎的重要女宾立于其间,给宴会更添了几分风致。
不过她们并未金翠满身,所配饰物大都得当,一则国公夫人托娅七日前刚与丈夫合葬,二则,这场饮宴虽然非同一般,但门阀家主们可不想让他们的女眷跑到大小姐面前去争奇斗艳。
没有盛大的宣报之声,公府四子看似就那么很随意地步入了殿台。
南江云和南江雨轻裘缓带,南江风则是武官衣着,南江雪仍一席白裳,挽了个简单的发式,未戴钗环,仅配着那块黑白两色的独有玉牌。
曾有不少人揣测过这位大小姐当日会如何穿着,是代表地位的华衣盛服,还是代表力量的女帅戎装,如今看来他们都想多了。
靖祥台上,一时“大小姐”“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的见礼声不断,公府四子纷纷含笑回礼,不时停步叙谈几句,丝竹之声响起,之前隐有惴惴之感的氛围变得一片轻松祥和。
南江雪坐于正中主位,率先举杯,“愿与诸君一道,共保北地安泰,百姓丰足”。
没有回顾过往,也未指点江山,女子带着浅浅微笑,言语很是干净简单,但所有人都十分认真地给予了响应。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从小便累起了强大的威势,而历经北线军旅和危时受命,她大败极北,平息内乱,沙场浴血,力保民生,此后又抛却一己声名,断了天元对北地的图谋,还百姓安居,山河平愈。
这份心怀和魄力,那种悲悯与杀伐,更令军队效死,百姓归心,又得上官长鹤等一批德高才盛的高官望族倾力辅佐。
再加上北上征战时,她布下暗棋,放任南怀仁结党,引蛇出洞,最终将其羽翼一举剿灭,心思之深沉,手段之老辣,此刻回想起来,众人都会不自禁地感到遍体生寒。
短短几个月,这女子对北地军政大权的掌握已全然不下其父当年,且在这般权势更迭的微妙时刻,她的一举一动,自是越发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侍从呈上菜食,舞姬翩然舞蹈,明烛之下,公府四子各自下席敬酒。
文官自是上官长鹤为首,武将则以南怀安为尊,南氏宗亲之中,南怀嫣和丈夫拓跋敬成为了焦点。
不仅因为他们是老公爷南怀瑾的嫡亲妹妹妹婿、四子的姑母姑丈,更因为虽然在三爷南怀仁作乱之初他们立场不明,但此后公子拓跋珉助南江云脱困,并披上戎装参与平乱之战,让拓跋家峰回路转,迎来了从未有过的柳暗花明。
而当初对儿子这一“不知死活之举”又是气恼又是惶恐的拓跋敬,在家中的地位则直线下降。
见南江雪来到面前,南怀嫣、拓跋敬,以及坐在他们身后的几人都急忙起身。
拓跋瑜和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