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既然我们是你最爱的人,那就不要独自去承担,可以吗?你要知道,你的独自承担,会让我们,让父亲,无比心疼。”
“父亲说,他其实不想把靖北鹰符交给你,他希望你一生无忧无虑,开心纵意,自你出生之日起,那便是他最大的、始终不曾改变的心愿,可是为了北地,他唯有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
滚烫的热泪不受控制地从南江雪的眼中潸然而下。
“娘给你赶制了两件中衣和两双鞋子,让我叮嘱你,事情虽多,也要照看好自己,行军作战,定要百倍小心。”过了半晌,南江雪轻声说道。
“娘说,辛苦你了,你一直都是她最为骄傲的儿子。娘说,她很想你。”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一停,南江风的眼前一时也模糊成了一片。
“娘还说,要我听你的话。我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是不是?”
“那么大小姐,往后我都听你的,可好?”
“不要。”转过身,南江雪将头埋向南江风,后者静静揽住她,手掌轻抚在她的长发上,两颗泪珠滑出他的眼角。
站在角落里的墨碣垂下眼帘,佑晴则用手一个劲地抹着满脸的眼泪。
※
南江雪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虽然仍不见昔日笑容,但整个人已不再那般沉抑紧绷。
各项事务皆以最快的速度陆续准备停当,就在大军出发的前两天,一支意想之外的援军抵达了临确城。
率北线众将迎出临确南城门,南江雪对着为首之人行下礼去。
“臣南江雪,参见四殿下!”
风尘仆仆的沈明瑄甩镫下马,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托住女子的手臂,一双深潭般的长目中尽是关切,“小雪……”
南江雪微微笑了起来,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雪山突然绽放成花。
于是,他也对着她露出了明朗的笑容,眼中的关切化作粼粼的泉水,温柔一片。
当北地的军报送上皇帝的案头,祇都朝堂大惊。
自当朝皇帝登基以来,极北还从没有过这样大的动作,何况他们倚为屏障的北地正陷入权力争夺的乱局之中。
有人终于意识到了南怀瑾的巨大威力,因这位靖国公的遇刺扼腕不已。
有人对于北上御敌的南江雪大加赞赏,却又不免忧心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否守住北境。
还有人认为南怀仁在这样关键的当口争权发难,实乃不分利害,不顾大局。
但同时也有朝臣提出,这正是压制北地的最好时机,以此为借口派大军进驻,必能将这片形同藩国的领土收归朝堂。
不过立即有另一些朝臣忿然出列,称若此时朝廷兵发北地,趁机收权,那身在边关准备迎敌的南江雪和20万北线军将做何感受?
倘若他们心灰意冷或是反身与朝廷理论,令得极北联军大举南下,这个责任又由谁来负?
当务之急,要么安抚南江雪,保她后方安宁,要么派兵支援北线,以示皇家天恩,否则便是置社稷百姓于不顾,让皇帝背负千古骂名。
众人在朝堂上吵的一塌糊涂,皇帝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突然发现,让三儿子到燕京为南怀仁助阵是一步烂棋,倘若靖国公府跟南怀仁对峙燕京,北线无人统领,北地必陷于蛮敌的铁蹄之下,甚至会祸过关阳。
好在靖国公的女儿尚能以大局为重,抛下燕京直奔前线,但此时若朝廷再胡乱出手,那丫头岂会一忍再忍?
两年前她来祇都,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她那不好惹的性子。
要派兵支援北线吗?他没有想好。
他希望向北地施恩,却又不想损了天元的兵力,何况这些年的重文轻武,如今举目四望,他并不觉得天元的哪位将领,哪个军团可以在那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