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们纷纷交换着眼色,南怀仁的眉心轻轻一动,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沈明铮,后者则朝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这鹰符是南江雪手中的一张王牌,却是不易应付,但这么快便抛了出来,可见这丫头还是沉不住气啊!
“南怀安和南江风两位将军留守北线,奉的是我的命令。”女子清凉的声音稳稳响起,“庆伯是要把我逐出宗室,还是可亲赴北境暂代大局,让我大伯父和兄长能够得返燕京?”
话音不高,却让所有人皆感如芒在背,一些人忍不住想起几日前公府发生的事——据说南江雪一个话不投机,便下令杀了南怀仁手下的二十多个护卫。
“既……既是江雪你的命令,那……倒可另当别论。”看着那靖北鹰符,庆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不再理会庆伯,南江雪犀利的目光又转向席间两人。
“北线二十万将士,刀头舔血,马革裹尸,拿血和命拼出的声望,若是艳羡,我许你二人边境供职,拿军功长你们满门荣耀。”
“我……我们不……不是这个意思……大小姐别误会……”之前指南怀安“权势熏天”,南江风“风光无限”的那两人急忙低下头去,额上已冷汗涔涔。
这若是被南江雪拉去了边关,且不说会不会死在极北人手里,怕是北线军知道他们曾说了什么,也会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吧?
“诸位可有人愿赴北线?”扫视了一眼众人,南江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姐姐,我们愿往!”南江云和南江雨双双站起,十五岁和十三岁的两个少年,都是身姿笔挺,英气勃勃。
“我也愿意!”
“愿为北境效力,请大小姐允准!”
……
席间,又有几个青壮肃然起立,南怀嫣的独子拓跋珉也待起身,却被身边的父亲一把按住了。
看着南江云和南江雨,南怀仁微微皱起了眉毛,皇三子则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公爷临去之前,将靖北鹰符传给了南大小姐,当时还不相信。”
“大小姐虽天资聪颖,也在军中有过些许历练,但毕竟是千金之躯,如花年纪,国公爷怎会舍得?又怎会将边关重事当做儿戏?不想这鹰符还真在大小姐手上。”
“殿下多虑了。”托娅微一垂首,“我夫君一生克己奉公,为了北地殚精竭虑,怎会将边关重事当做儿戏。江雪袭位,亲笔奏书已呈朝堂,隆而重之,殿下大可安心。”
沈明铮微微冷笑,站在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则撇了撇嘴,出言道,“靖国公逝于临确城,因何重伤,如何不治,咱们也都只是‘听说’而已。”
刻意强调“听说而已”,竟是直指靖国公之死或与临确城有关,甚是毒辣,众人心中都不由砰砰乱跳起来。
南江云剑眉扬起,愤怒之情已溢于言表,“韦统领此话何意?”
“二公子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韦氏统领眼睛一翻。
拦住欲待发作的南江云,南江雪抬眸说道,“父亲遭遇,皆已随亲笔奏书一并奏报了陛下,统领大人若有所疑,我可以奏请陛下将那奏书拿给大人再过过目。”
“又或是大人可随我一道北上,问问临确城满城的将士,国公爷因何重伤,如何不治。”唇角弯出一个轻柔的弧度,却让韦氏统领和皇三子的眼皮都不由猛跳了几下。
他们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承继了靖北鹰符的南江雪,如今已可上书直奏朝堂,话怎么说,可全在于她。
至于“一道北上”、“问问临确城满城将士”,更是有明显的嘲讽恐吓之意,却让人偏偏说不出什么。
“南大小姐说笑了。”沈明铮冷哼道。
“既如此,不知三殿下和各位宗亲此来,还有何要事?”南江云目光灼灼。
“北地承袭,虽说交由国公做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