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犯下什么大错,父皇面前,可是没人救的了你。”
依旧是说笑的口气,可她那双直看向沈明瑄的明眸却甚是清亮。
“皇姐说笑了。”回视着沈心诺,沈明瑄依然微微含笑,“四弟惜命,哪里敢触怒父皇,便是连皇姐我都不敢得罪呢。”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站在这说话了。”沈心诺笑道,“既然来了,到我的长乐宫坐坐吧,父皇那的好茶,前两日赏了我,你也尝尝。”
“呃,两位殿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一旁的聂远躬身道。
“这是要替我四弟去办什么着急的事?”沈心诺问。
“没有啊。”聂远答。
“那你慌什么?一起来吧。”沈心诺道。
“这个……臣一个外男……”
“你又不是无召无令。再说,你打小也是跟我们一起在皇宫里长大的,怎么如今却拘谨起来了?”
“那好茶是父皇赏的,还是皇姐讨的?”
“还不是一样。”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长乐宫方向走去。
皇宫的西部是皇子和公主们居住的地方,沈明瑄开牙建府之前,也住在这片区域。
长乐宫的规制甚高,仅次于已故的皇长子的宫院,但却见不到仆婢成群的场面。
除了粗使的宫人,贴身的婢女和管事的内监不过寥寥几人。
“一堆人乱糟糟的儿臣看着头疼,也不耐烦调教,再说儿臣身边也没那么多事。实在要应个急,自然会跟娘娘们去讨,这些小事父皇就别操心了。”
及笄之后的沈心诺愣是撤掉了大半宫人,皇帝想了一想,也就随她去了。
婢女沏好了茶。
“这里不用你们了,我们姐弟聊聊天,松快松快。悦希,你去跟他们说,没事都别来烦我。”沈心诺道。
“是。”大宫女悦希行礼后便带人退了出去。
殿室里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沈明瑄和聂远微微对视了一眼,也就开始自顾自地饮茶。
茶是好茶,清香四溢,入口后也是回味无穷。
“这一路可喝不到这样的好茶吧?”片刻之后,沈心诺抬起眼帘,“北地之行可还顺利?”
后半句一出口,沈明瑄和聂远都是齐齐一震。
“皇姐此言何意?”沈明瑄放下茶盏,双眉轻轻一扬。
“关阳要塞的主将秦昭衡近日回祇都述职,他是我母家亲族,特意来见了见我。”
沈心诺抚了抚衣袖,看上去带有几分漫不经心,“你们出关时,恰被他无意间看到了。虽是乔装,但天潢贵胄,他还是辨的出来的。”
沈明瑄仍是未动声色,但心中却一时间涌起了诸多念头。
她说的可是真的?
秦昭衡可有对父皇提起?
那么见驾时,父皇为何不曾问询?
父皇如若问询,自己该如何作答?
大公主把自己和聂远叫到此处,是为何意?
她适才所说的那句“若睿郡王一不小心犯下什么大错,父皇面前,可是没人救的了你”,可是在暗示些什么?
母妃对此应不知情,此事是否又会祸连母妃?
“皇姐想说什么,不妨直言。”眸光微凛,沈明瑄沉声道。
“四弟去北地,可是父皇的旨意?”沈心诺看着他。
沈明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半晌沉默后给了一个简单而明确的答复,“不是。”
“那么是为了……”沈心诺依然看着他,沈明瑄则不再回答。
“好在是秦昭衡。他摸不清头脑,便来问我。”沈心诺一笑,“我对他说,若是陛下的意思,那便是密旨,你如何说得?若不是,那么你可是要在这样的时候,拉一位皇子落马?”
这一番话后,沈明瑄的心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