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各武官整顿人马,医治伤兵,清点物品,又在听完了守城部队的报告后,下令当晚犒赏三军,除值岗军士外,其他人开酒禁。
当晚,牙石城大校场中火把通明,酒肉飘香,军士们来来往往,说笑之声不绝于耳。
对于雪狼和黑旗来说,胜利固然令人高兴,但也只是他们所打的胜仗中的一场,可对于昆凌守备军来说,这场胜利的意义却大为不同。
这是他们第一次成建制地与极北人作战,而且是从头打到了尾。
他们经历了压抑、委屈和愤懑,又得到了突如其来的机会和认可,这种强烈的情绪翻转使他们如同新兵一般,对每一个细节都津津乐道。
“那些极北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吧!”有人呵呵笑着。
“做梦?他们现在还能做梦吗?”有人笑的更坏。
“哈哈哈!”一大叠畅快的笑声。
“不过我也没想到,大小姐最后会让我们出战,我以为在她眼里,咱们也只配诱敌,荣誉她自然会留给自己的嫡系。”有人道。
“你说实话,当时那句话是不是你喊的?什么‘依令引来了猎狗,北线军可以精彩上阵了’!”有人贼兮兮地看向同伴。
“是我喊的,那我实在是不服气啊!”同伴翻了个白眼。
“对上官出言不逊,这上官还是国公爷的心尖子,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之前的刘阳将军怎样?几句话就被下了职,对你,那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另一人指着那翻白眼的家伙。
“不许说出去啊!我还想在军队里好好混呢!”翻白眼的家伙警告道。
“说的是啊!当时大小姐那一句‘昆凌军出战’,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他妈的要是打不退对面的那帮混蛋,宁肯死在那!”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平日里被大家评论为“胆子小,腼腆的像个姑娘”的年轻军士。
“行啊小子,脏话都会说了!”大家侧目赞道。
“加油啊,以后争取做上个武官!”有人鼓励道,“说实在的,你小子的功夫是真他妈不错!”
“我也不错啊!我这次可是单挑了七八个极北人呢!”有人立即自夸。
“扯吧你!顶多三四个!”一阵哄笑。
“要说厉害,那还是咱们阔尔罕将军,之前虽然也见过他出手,不过在战场上,那简直跟天兵天将一样!”
“你们不觉得,大小姐才叫恐怖吗?一个小姑娘,直迫敌军主战旗,对面那一干极北壮汉,竟然没一个拦的住她的。”
“十岁能随大公子破百人枪阵,你以为呢?”
“声音能轻飘飘地传遍全军,你以为呢?”
“察哈特尼的族长是她留给咱们的,孙督校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大小姐对咱们……其实挺不错的。”
“你们觉不觉得,其实雪狼和黑旗也都挺仗义的。”
众人不由向雪狼和黑旗那边看去,正见到包括阔尔罕在内的几员武官跟着一身轻甲的南江雪走进校场。
说笑声一时停止,军士们纷纷立直了身体。
“这一仗打的不错。”南江雪走至众人之前,身姿笔挺,星眸含笑,也不废话,说的开门见山。
“想来长草的秋收会很顺当,这一带也能过上段清静日子,大家辛苦了,江雪敬诸位!”说着从护卫墨碣手中接过酒盏,一众军士轰然喝彩,举杯同饮。
“此战,昆凌守备军连战数日,深入极北腹地成功诱敌,决战之时又全力迎战,破敌军,擒敌首,当为首功。江雪在此,再敬昆凌军的兄弟们一杯!”
向身边的阔尔罕微一示意,南江雪又将第二杯干脆利落地仰首饮尽。
心头一热,一种强烈的情绪瞬间从昆凌军中蔓延开去,不论因诱敌时的憋闷感到惭愧,还是因“首功”二次感到激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