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也是一言没发。他知道南江风在气头上,可就算拼着怪责,他也不能让人真的把南江雪给打坏了。
尽管如此,南江雪的衣衫上还是不停地殷出鲜红的血渍,乌黑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一滴滴溅落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也没吭。
奉命观刑的黎落、云朗和霍亚全都白了脸,黎落的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手心中全是汗。
南江风没有处置他们,甚至一句责骂的话都没说,可这却比让他们挨上几十板子更加难受。
那一声声军棍击打的闷响就好像抽在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而从南江雪身上溅起的血珠,则更加让他们无法直视。
他们知道,身为主将,南江雪当承担责任,可是这样一个主将,千金之尊,浴血沙场,春风笑语,决断担当,又让他们如此的心疼。
大小姐受杖刑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做起事来也都加上了百倍小心,而主将军法如山,对待至亲更不轻纵,大小姐恭然领罚,没有半分骄矜之气,也在将士间传为了美谈。
侧卧在榻上,南江雪一身单衣,勉力喝了几口墨碣递到唇边的参汤,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我。”
雪狼、羽林和黑旗亥字团的核心武官都在,黎落和雪狼的三位大队长齐齐垂首。
“主子……”黎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关你们的事,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南江雪笑道,“我不过是挨了顿打,你们这么垂头丧气的,是想让旁人看咱们笑话吗?与其都堆在这,不如去外面瞧瞧有谁在说我坏话,等我好了好去收拾他们。”
“谁敢说您坏话,我先饶不了他!”霍亚黑着脸道。
“胡闹!将军正在气头上,还敢往枪口上撞?”南江雪白了他一眼,“再说,收拾别人要有技巧,这方面你不如我,好好给我待着!”
“你别瞎折腾啊!把你的嘴巴也闭紧了!”云朗也警告性地看着霍亚,“回头板子打在大小姐身上,我们先饶不了你!”
“我……”霍亚怒目相向,但终究还是耷拉了脑袋。
一时崔医官到来,众人见到提着药箱跟在崔医官身后的宫晓,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宫晓道,不过没有人动,都齐刷刷地盯着她,怀疑的、担忧的,甚至是想把她轰出去的。
“我……我已经改了许多了。”宫晓咬了咬嘴唇,同时又窘又恼地瞪了云朗一眼。
不过她确实也没撒谎。
在南江雪为了保全自己的膝盖,把宫晓推给云朗之后,走投无路的云朗最终放出了杀招。
敛去平日的笑容,他毫不留情地对女医士说,“我没事!有事也不让你治!一个医士,方子不会开就算了,最起码的外伤你都处理不好,手脚重的能杀人,军中谁见了你不是避之唯恐不及?还想进羽林团,是想让我们天天做噩梦吗?”
云朗很少板着脸骂人,宫晓破门而出,跑回去哭了半日,赌气苦练“手脚”,确实“已经改了许多”,至少不会祸害的病人生不如死。
见到众人的模样,南江雪笑斥道,“你们还不出去?难道还想在这集体围观不成?墨碣,把他们都轰走!再有,这段日子你们都老实点,不准给我惹是生非!”
说着特别看了霍亚一眼,后者挠了挠脑袋,对着女子那张渗着冷汗的脸孔诺诺地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主将军帐,听到贴身护卫龙羽说到宫晓的名字,南江风当即沉了脸。
“这么长时间,军医处就养不出个别人?”话音不高,但却透着一种令人忐忑的阴冷。
“宫……宫晓姑娘这几个月勤学苦练,也有了不少进益,长途行军也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