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依听了范进雄此话,咬了咬牙恨声道“爹,你不疼女儿。”
见范进雄侧过脸不理她,范依秋转而又将哀求的目光望向费计香,委屈地道“娘,你帮帮我。”
费计香长叹一声“我们答应了太子殿下让你和你三妹互换院子居住,秋儿乖,你还是将院子让几天吧!”
范依秋委屈得双目泛泪“娘你也不帮我。”
她又将希望的目光转向琉璃,黯然道“三妹你三年前一直住在这里,回来这两天也住这里,应当早就住习惯了,可我不习惯住这地方啊!三妹你就不要跟我换院子了吧?”
这话说的当真不要脸,好像琉璃就应该住在破败的院子里,而她范依秋天生是住在雕梁画栋之中,况且这只是让她换十三天而已,这就受不住了。
琉璃对范依秋的请求充耳不闻,双眼看着账顶,皱着眉头打了个啰嗦“啊!痛!好痛好痛……”
虽然她一直在强忍着身体的巨痛,这几声叫喊却是故意的。
“小薰哪里痛了?”
“你且忍一忍,一会喝药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这些家奴真是下手不知轻重,娘出去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听到她叫痛,范进雄和费计香慌忙上来嘘寒问暖,情真意切,怒不可遏,双目含泪,悔不当初。
范依秋见状,猛地站了起来,咬牙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如今眼中只有她这个女儿了,你们都要我住在这个鬼地方,我恨你们……”
南宫弈倏地转头,森冷的目光直射在范依秋身上“请范二小姐立刻与三小姐互换院子。”
众人见太子怒了,都了一跳,范进雄连忙对范依秋道“秋儿你今日还是跟小薰换院子吧!”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范依秋顿时嚎啕大哭,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范进雄夫妇回头怅然地望了望范依秋跑出去的背影,又回头继续哄着琉璃。
他们都是聪明人,在太子面前,他们无论如何也得装模作样一些,这女儿好像彼得太子欢心,这几日他们要好好表现表现。
南宫弈不想再看这两夫妻的虚情假意,冷淡地对他们说“请元帅大人与夫人遵守承诺,不要行薄尊厚卑之事。”
范进雄夫妇对望了一眼,额头冷汗直冒,连声应是。
若按三纲礼教,身份尊卑算来,范小薰是范进雄发妻谪女,而费计香虽然已扶为正室,但她生儿子范峥嵘和女儿范依秋之时还是妾室,那么范峥嵘和范依秋只能算庶子庶女,身份比范小薰低,在这身份等级森严的礼制之下,薄尊厚卑是让人不齿的行为,严重者要受律例的制裁。
范进雄和费计香冷汗涔涔,脸上却笑容满面,点头哈腰道“一定!一定!”南宫弈微微点了点头,又对琉璃淡淡道“你好生养病。”
说完带着丁绍允他们举步走出了房门。
琉璃在他们背后高声叫道“弈,你要常过来看我啊!”
经此一事,范进雄夫妇对琉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当真硬将范依秋的院子换给了琉璃居住,床铺被褥换新的,连房中的桌椅也是新的,衣柜里塞满了新的衣裳,还派了四位婢女过来侍候。
换院子总得拆腾,琉璃虽然只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做,但四周总有些声响吵着,她身体又一阵阵火烧般痛着,直至深夜方安然入睡。
弯月如钩,月色朦胧,窗外不时似出一两声螅蟀的鸣叫。
琉璃睡得极不安稳,皱着眉头不断蠕动着身体,似在梦中也经受着伤痛的折磨。
一位身形修长的白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琉璃的床前。
白衣人散发半披,宽袍广袖,衣袂无风自动,他低头看着琉璃,精致绝纶的脸上变幻莫测,缓缓朝琉璃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