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磨若仍存疑惑,李节度还可称愿暗中助其一臂之力。如此一来,祸水东引未必不可成!”
李宝臣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右手一拍大腿:“果然是妙计。这样既能让契丹族人滚蛋,又可让史朝义跟耶律磨这混蛋互斗,让他们两败俱伤。”
“一石三鸟地妙计!”武就也拍了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李宝忠、李宝正等人同样欣喜不已。
崔造轻捋长髯,片刻后微微颔首,也认同了韩滉的计划。
“就这么办!”李宝臣一旦下定主意,就再不犹豫。
幽州诸州县一连三次遭遇契丹人的劫掠,很快就引起了史朝义的注意。
开战了,开战了!
八月底时,史朝义已基本上完成了伪燕朝廷的迁都事宜。
冀州是河北道诸州县中最为繁华、人丁也最为鼎盛的一州,信都更是冀州经济、政治中心。无论从城池的规模,还是一应官邸楼台,都不在洛阳之下。
当年安庆绪执掌河北时,信都便是其治地所在。
史朝义拿下冀州后,也是有意识地将信都重建为河北的中心。
有这样便利的条件,迁都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繁琐。
史朝义的皇宫,是在当年安庆绪“临时行辕”的基础上改建而来的。
“叔冀,季常,你们如何看这事?”放下手中绢书,史朝义抬起头,冲厅内的两位心腹重臣询问道。
“近年来,耶律契丹多是游牧于恒州东北部一带的草原。此次北疆遭遇雪灾,耶律部确实深受其害。照往年的情形,遭灾之后南下劫掠,倒也是契丹人常做的事情……”
许季常拈着颔下的山羊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臣总是觉得这其中别有文章……据细作前些日传回的消息,耶律部先前也曾劫掠过恒州。奇怪的是,恒州方面却似乎没有反应,至少没有与耶律磨大动干戈。以李宝臣的性情,未免有些让人费解。如今耶律部将劫掠的目标,由恒州转向了并州,其中怕是少不了李宝臣鼓动!”
“祸水东引之计!”许叔冀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听许季常、许叔冀都将箭头直指恒州,史朝义沉吟着点了点头:“若是李宝臣在搅鬼,倒也合乎情理,关键在如何应对。若用兵,正好给唐廷可乘之机,若置之不理,契丹耶律部必会变本加厉……”
“陛下,臣倒是以为,应付契丹耶律部并非难事……”许季常笑了笑说道。
“季常试言之……”史朝义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李宝臣能够借刀杀人,我方又有何不可?”许季常胸有成竹地说道,“耶律契丹与契丹其他部族关系并不甚佳,其首领耶律磨又不是什么信义之徒,这便是可资利用之机。”
“季常是想挑惹契丹其余部族对付耶律契丹?”许叔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淡然说道。
“正是如此!”许季常笑着点头道,“……”
一次,两次。三次……
在第四次发生族人被杀、牛羊被抢的事情后,契丹实力最强的遥辇氏首领苏可汗再也忍耐不住了。
虽然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二十来人被杀,被抢走的牛羊总共也不过千余头,但苏可汗却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人狠狠扇了四记耳光。
而且扇耳光的,还是那个最为厌恶的人。
苏可汗很肯定挑衅自己的是谁?
耶律磨!
除了他,不可能再有旁人。
虽然几次杀人劫掠都没有留下明显地证据,能够说明是耶律磨动的手。
甚至于,还能发现一些其他部族的痕迹。但苏可汗却笃定这只是耶律磨所使的障眼法。
原因很简单——耶律部遭遇了严重的雪灾,只有他们才需要来劫掠牛羊。
杀人,则是为了掩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