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最近的是新安城,但是伪燕在那里同样驻守着数量不少的兵马。如果往新安前进,无疑是自投罗网。
田悦虽然早已没有兵权,在魏博军中威望也大大降低,但对史朝义而言,这仍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工具。
有了田悦,就有了控制魏博军的名义。
尽管威望已经衰微,但不可否认仍有很大一部分魏博军中将领忠于田悦。
而且,与上下级观念不太重的其他兵马不同,田承嗣经营下的魏博军对主帅的个人忠诚更为看重。
在史朝义的麾下,就多有这样对已过世的主帅田承嗣存有忠诚却才华卓著的将领。
甚至连协助史朝义管理魏博军的大将符璘,也是这样一个人物。
否则,在这次卢子期起事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田氏族人和将领附逆。
无论史朝义如何经营,如何的架空田悦。但只要田悦在手,史朝义就能把魏博军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旦田悦走脱,甚至逃到大唐治下,对史朝义将无异于一场噩梦。
试想,若是代宗以田氏族人的名义,召唤那些忠于田承嗣的将领投唐,史朝义恐怕除了以武力威逼,也拿不出什么有效地办法来。
没了这一支劲旅的相助,史朝义可以说就损失了一条重要的战力。尤其是现在,他手里只有向润客、徐璜玉等人统兵,但是他们的兵马与魏博军相比,还是很有差距的。
这一刻,史朝义的心都感觉凉了。
如果不是许季常在场,他恨不得大哭一场。
“骆悦干什么吃的?让他统领洛阳事务,他却让几个叛贼闹了个天翻地覆,居然连田悦都被裹挟出了洛阳!”史朝义一恼之下,将手中绢书狠狠地甩了出去,右手重重地桌案拍了一下,面色铁青地怒吼道。
其实,史朝义的话里,连许叔冀也骂了进去。
毕竟,骆悦只是执掌军队,许叔冀才是真正的主事者。
不过,许叔冀倒是受了无妄之灾。
卢子期等人起事前的几日,许叔冀因感染风寒,一直卧病在床,不能理事。
洛阳的大小事务,是由李廷坚和史朝泰主管。
又因为是田悦的生辰,在卢子期等人刻意的大操大办的情况下,洛阳上下一片忙碌。
如此一来,卢子期等人的起事准备就被掩饰了过去。
而骆悦,其实也是受了他人地牵累。
骆悦本是将手中兵马一分为二,每六个时辰一轮换巡守洛阳。
其中骆悦自己负责一轮,另一轮则由他的亲信校尉负责,而这王校尉与起事主谋之一的果毅都尉薛有伦关系颇佳。
当晚,恰好是由王校尉巡守,薛有伦借口有要事将其邀入府中,并在游说不成的情况下将其拘押。
随即取得王校尉兵符的薛有伦,诈称城中有人谋叛起事,王校尉已经被“叛军”刺客所伤,业已昏厥。
而王校尉昏厥前,“委托”薛有伦统领巡守兵马镇压“叛乱”。
巡守兵马中本有一部就是来自中垒营,加之兵符又在薛有伦之手,而恰好此时城中确实起了混乱。
最终,竟真让薛有伦暂时骗取了巡守兵马的指挥权。
后来,这一部兵马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竟成了卢子期等人起事的助力,给平定“叛乱”制造了巨大的阻碍。
由于卢子期等人行事尚算隐秘,当变乱骤起时,史朝泰、李廷坚立时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卢子期等人第一步便是控制皇宫,居然威胁史朝康,胁迫他登基称帝,再称史朝义为权奸篡臣,号令京中百官应诏除贼。
洛阳一部朝臣也对史朝义早有不满,见有人起头也率领府兵响应。
如此一来,洛阳内部的乱战,变如滚雪球一般,规模越来越大。
除了少部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