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骑兵就到了,再顶住最后一会!”
察觉到叛军骑兵的到来,唐军发起了异常猛烈的攻击,似乎是准备最后一搏。
看到希望的护粮士兵,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与数倍于他们的唐军死死地缠斗了在一起。
当端木固的骑兵距离战场还有几百步时,唐军终于放弃,在几声尖锐的啸叫之后,他们纷纷脱离了战斗。
在平原上,没有人会乐意用步卒来对抗骑兵。
让过南退的辎重车辆,端木固的骑兵如同遭遇障碍的洪流,齐正中一分为二,呼啸着继续向前。
徐璜玉给端木固的命令是,最紧要自然保住粮草辎重。
此外,如有可能,寻机重击这支唐军步卒。
但是直到驰近,端木固才发现第二个任务无法完成。
唐军四千余士兵,分成左右两部,各自列着一个可攻可守的鱼鳞阵,相互策应着,向北面撤退而去,根本不给端木固什么机会。
如果要强行攻击,上千把已经引弦待发的连弩,就足够骑兵喝上一壶的。
无奈之下,除了派出几骑斥候紧盯敌军动向,端木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远去。
“去一队人,想办法收拾掉敌军的骑兵斥候!”虽然未能击灭敌军辎重队,李光进却根本不显沮丧。
“第一曲,把敌军一路上丢下的粮食全部收起来!”
“二、三、四曲,跟我找个地方歇一歇!”
一连下达了数道命令后,李光进英俊的面庞上隐带一丝笑意,看向南面方向。
由于天阴的缘故。天色早早地昏暗了下来。
一堆堆的篝火在营内生起,食物地香气随着暖湿的南风飘散在空气中,劳累了半天的叛军士卒开始埋锅造饭。
在端木固的骑兵北上驰援辎重队后,徐璜玉见战事暂时已无法取得进展,索性就停止攻击,撤回了大营。
清点完新运到的粮草后,平洌轻出了一口气。
由于护卫粮草的士兵死战和端木固骑军及时赶到,粮草地损失并不算太大,四千石粮草,保全了三千石。
如果节省一点的话,又能多维持几天的军用。
虽说只有几天,却有可能因此而决定战局的走向。
吩咐司粮官谨慎看护好粮草后,平洌准备向徐璜玉回禀情况。
军营内,士兵们有些已经钻入帐中休息,有些则在饭灶旁等候吃饭,但更多的人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走着走着,平洌的步伐突然放缓,侧耳聆听起一群士兵的谈论来。
“沂州出事了,知道么?听说费县被唐军攻下来了……”
“不会吧!”另一名略显嘶哑的声音说道。“咱们大军的粮草好像都要从费县那边过来。费县丢了,粮草岂不是要断了?”
“怕是已经快要断了!”又一个声音说道,“听守营的兄弟说,黄昏时候过来的辎重队,被敌人追得差点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咱们骑兵的救援,这批粮草根本就到不了。而且以后也别指望了。”
“原来今天战场上骑兵突然离开,就是为了救援辎重队啊……”
“这么说,营里的粮草吃光了,咱们就得饿肚子了?空着肚子,怎么打仗?”又是一个惊恐的声音。
议论声突然嘎然而止,似乎是有人看到了黑暗中驻足聆听的平洌。
一众士卒面面相觑,心中寒意顿生。
坐在边缘的人甚至想偷偷溜走。
徐璜玉治军严厉,在军中散布谣言是他最为忌讳的,一旦刚刚谈论的内容被平洌禀报上去,这里的一众人等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平洌却无暇顾及这些士兵,他整个人像木偶一样,楞立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