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随后在襄阳城中休息了近两个时辰。
黄昏,申时左右。
杨错与郭涔、孟起携铁骑搭乘水师战船渡汉水,再登陆用骑兵飞速北上,至第三日的晚间戌、亥之交,赶到了叶县。
业已得到飞鸽传讯地李岘,率麾下将领,将杨错迎入叶县城中。
叶县议事厅中。
“郡王赶来山南东道不足八日,就击退周子俊,击灭毕思琛。而老夫费时一月有余,仍是击退李元遇,连襄阳城遭袭都无法增援,实在惭愧!”李岘沧桑的面庞微微泛红,躬身向杨错请罪。
“李元遇有七万多人,李公手里只有四万人。以四万敌七万,能让李元遇寸步难进,就算换作我,也未必能比李公做的更好。”
杨错将李岘扶起,笑着说道,“李公千万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正是李公扼守住主力,我才能从容的击败毕思琛和周子俊。”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李元遇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如今我军在叶县、鲁山的兵力已经不逊于他,识相些,他自己滚出山南东道,否则干脆他也就别想离开!”
“冯将军,你帮我给李元遇送份礼物!”我抬手让亲兵拿来一个木盒,转头对冯鳌说道。
“礼物?”冯鳌看了眼木盒,会意地点了点头。
叶县城北五里,叛军军营,中军帅帐。
天色初蒙蒙泛亮,叛军大将李元遇便召集了麾下将领进行军议。
“斥候适才急报,似有一部骑军由南面而来,进入叶县城中!”看了看帐中精神有些不振的众将,李元遇眼中闪过一丝不豫之色,沉声说道。
“将军,是不是李岘的骑兵?”部将打起精神,疑惑地问道。
“李岘的骑兵从来都是在外游击,罕进城池,依我看可能不大!”李元遇微捋颔下虎髯,缓缓说道,“我担心会是不是羌族铁骑北上?”
这些日来,李岘的骑兵给李元遇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骑兵本就是来去如风,加之又擅长骑射,往往是在外线游击,但只要发现任何战机,这支骑军就会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毫不犹豫地张开自己的獠牙,而且通常是一击便退。
李元遇也曾以麾下骑军追击过一、两次,最终都被李岘骑兵的骑射打得毫无还手之离,只能惺惺作罢。
而其他的步卒,即使想要追击,也没有这个脚力。
可以说,叶县、鲁山其余三万多驻军,给李元遇造成的麻烦,还比不上只有五千余骑出头骑兵。
如果不是有骑兵无休无止的牵制袭击,即便攻不下城防坚固的叶县,夺取鲁山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一旦鲁山告破,荆北的防御体系即告崩溃。
李元遇完全可以抛下叶县,转道鲁山直接威胁襄阳城。
但很可惜,这一战略意图始终无法成为现实。
打了一个多月,叛军上下几乎已经有点谈“骑”色变了。
“什么!羌族铁骑?”这四个字立时让近半地将领完全从早起的昏沉状况中清醒过来。
“可是,将军,羌族铁骑应该正在随杨错与毕思琛将军交战啊?”另一员部将微愕地说道。
“目前叶县、鲁山的敌军兵力几乎已与唐军相等,杨错完全没有必要在抽调羌族铁骑过来增援,除非……”有一员部将有些踌躇地说道。
“除非毕思琛已经覆没!”李元遇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
其实,自从得到周子俊关于“杨错率军至山南东道”的急书之后,李元遇夺取山南东道的信心便发生了动摇,而随后卫伯玉率以万数计的大军进援鲁山之后,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加之洛阳此时发生了一件非常闹心的事情,让李元遇早有退兵之心。
不过,一则史朝义还没有下令。二则毕思琛那里情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