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办法根本不算办法,若能击破大军,一切问题都可解决,但关键就在于无法达成这一目标。
“大相,不如再从洮州加调兵马前来,以兵力彻底压过敌军!”乞藏弥弥出言建议道。
“目下我方对杨错、吐谷浑两线作战,消耗兵力极多。兵力所剩已经不多,再行征调恐生变故。尤其洮州与岷州毗邻,不可不防敌军冒险深入!”尚结息摇头说道。
玛祥仲巴杰转头在帐中巡视了一圈后,忽向尚结赞询问道:“你有何计策?”
“大相,我甚赞同次相之言。欲使全盘棋活,必先击破陇右军兵马。”尚结赞不紧不慢说道。
尚结赞此言听似废话,但熟悉他的玛祥仲巴杰却知道必有下文:“如何可破陇右军?”
“诸公可知,那杨错比之大相最为欠缺的是什么?”尚结赞没有直接回答,却反过来向帐中众人问了一个问题。
“大相雄才大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答起来……
玛祥仲巴杰沉思了片刻,似有所悟。
“诸公所言都在理,我以为杨错最缺的是……人!”尚结赞面容平淡无波,“我吐蕃国势正值鼎盛,而大唐因内乱正在走下坡路。”
“杨错更仅只有陇右、河西两道,又经历战火和兵力内调,辖下百姓人数更是相差极大。同样的兵力,大相消耗的起,杨错却消耗不起!”
顿了顿,尚结赞肯定地说道:“我以为,最佳的策略,便是与杨错决一死战,哪怕最终是两败俱伤!”
“决一死战?”玛祥仲巴杰低声喃语着,手指节在桌案上敲击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
“杨错拥有河西后,既有地利之优,又有智士良将相辅,气候已形成,想要在短时间内彻底将其击灭,不大现实。”
尚结赞以他那一贯的不紧不慢的语速说道,“最可取的办法,就是凭借土地、人丁的优势,与杨错进行消耗之战,将他的人力、物力、财力一点一滴地耗尽。”
“打个比方,同样征十万兵,我们这边虽然有些难度,但平摊下来,并不会损伤民生的根本;若杨错要在陇右河西征募十万兵,必然会引起民怨沸腾,动摇根基。”
帐中众人凝神静气聆听着尚结赞的分析,思索着他话中的内容。
“而眼下,就是一个消耗杨错军力的时机!”尚结赞一直注意着玛祥仲巴杰的反应,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此次杨错攻击河州所用兵马有近六万人,恐怕得占到杨错军力的半数,而且必定都是精锐。”
“若能乘这个机会,重创这支大军,往远里看,将对杨错的实力将会造成极大的消耗,使其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再对吐蕃构成大的威胁;而从近里看,则可将眼前战局的被动形势一举扭转过来。”
“我军尚有五万多人,杨错的兵马还要稍少一些。但我以为,只要能将这支大军留下八成,那即便我军这五万人全部填进去,也是划算的。”
听到这里,帐内一片哗然。
五万多大军!
五万多条人命,在尚结赞眼中,仿佛就跟没有生命的钱币一般,只要能换取想要地“东西”,就可以无情地舍弃。
“次相把军中将士看作了什么?”乞藏遮遮面色一沉,愤愤质问道,“以命换命,这仗还打了做什么?”
“将军,虽然这仅是一家之言,但诩却认为这是最为可行的办法。”留意到玛祥仲巴杰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尚结赞心中有了数,面色不改地缓缓说道。“我军损失了这五万人,还可以就近再凑起五万人来,虽然相当勉强,并不会影响整体战局。”
“杨错丢了这路大军,一年内都不可能恢复元气。届时杨错只能勉强自保,再无袭扰我军之力。利用这段时间,大相从容不迫地击灭吐谷浑,解除象雄国的威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