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玠的人头,老子要定了!”梁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抽出配剑狠狠地插入船板,厉声说道。
“无忌兄,咱们赌斗一番如何?”崔宁大笑着说道。
“怎么说?”
“看谁宰了曹玠!输的人做东,拿自己俸禄请所有兄弟喝酒,如何?”
“一言为定!”梁无忌伸出右掌,毫不犹豫昂声应道。
“啪!”崔宁伸手与梁无忌相击,大笑说道,“无忌兄,下面几个月你全家可都得喝西北风了!”
陇右水军有水军将士近八千人,请所有人喝酒,纵然是崔宁、梁无忌的俸禄加起来也肯定吃不消。
崔宁言下之意,就是梁无忌必输无疑。
“谁喝西北风还不一定呢!”梁无忌冷哼一声回道。
“哈哈哈……”
不片刻,崔宁、梁无忌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惺惺相惜之意。
“二位将军,若是我宰了曹玠,又该如何?”军司马有些不识时务地问道。
“你小子要是敢宰了曹玠,老子扣你一年俸禄!”崔宁一拍军司马的脑袋,笑骂道,“然后提拔你做都尉!哈哈……”
半盏茶的工夫后,崔宁、曹玠两支水军相距不到五里。
眼见崔宁大队水军未来得及进入纳溪,曹玠顿时大喜过望,目射奇光,厉声喝令道:“前方快船点火!”
“咚咚咚……”
战鼓擂起,只一瞬间,最前方的数十艘满载柴草等物事的快船被点燃。
风帆全开的快船,借着强劲的东风,如离弦之箭冲向崔宁水军。
借着强劲东风,乘载曹玠希望的数十艘火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陇右水军。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强劲的风势,敌军如此多的战船……
这场火攻没有理由不成功!至少在曹玠看来是如此!
“传令,全军待命!”曹玠兴奋地举起手中令旗,昂声喝令道,“待敌军被大火烧残,即刻出击,一举击灭崔宁狗贼!”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没有曹玠所预想的那般容易……
眼见敌船火起,并迅速靠近,傲立船头的崔宁丝毫不显慌张,嘴角微微扬起,随即右手猛地一挥。
“嘟……嘟……”
一旁的号角兵立即吹响牛角战号,号声悠长而沉浑,回荡在大江之上。
数十艘走舸战船迅速跃出队列,径直朝那些火船迎了上去。
这些陇右水军的走舸,与一般走舸大有不同。
每艘船的船体外围皆以熟牛皮包裹,而且熟牛皮还经过特殊处理,能耐火防烤。
船体中央的桅杆已被卸掉,根本不悬船帆,纯以浆力行驶。
更为特殊的是,船头处被嵌入三、四根长约五、六尺、手指粗细的铁刺。
每船只留两名操船士兵,其余更无作战之人。
走舸迎向火船的同时,又一批蒙覆牛皮的蒙冲战船尾随其后出列向前,但只保持在大队战船的前方约百余丈的位置。
而其他陇右水军战船则停止了前进,并在操船士兵的摆弄之下,船头方向不变地缓缓后撤着。
不多时,那数十艘特殊的走舸便在陇右水军的操驶之下,与疾冲而来的火船迎面撞上!
每一艘走舸都寻准对方一艘火船,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咚……!”
一连窜的闷响声后,近百艘船只对撞在了一处。
陇右水军的特制走舸船头的那些指粗铁刺,不甚费力地刺入了对方火船的木制船体,并将两船的船体牢牢地钉在了一起,那些原本速度颇快的火船立时行进受阻。
由于并非是船体直接相撞,有铁刺入木的过程作为缓冲,对撞船只所受震动并不甚大。
早有准备地陇右水军操船士兵晃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