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大吉。但是她知道他知道在他离开时她出事儿了,依她对流年的了解,他该不知如何自处才是!然而他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告诉她自己结婚了。
她开始恨他。
爱和恨一样,在女人心里疯狂发酵,直到那叫爱或者恨的东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她嗅到的味道。不能回头了,她跟自己说。
康若然的头突然间探出床,她“哇”的一声吐了。房间散发恶臭,时至如今,距离那个疯狂的夜晚已经有一个月有余。
她喘息着,长头发搭在床沿,脸色灰白一如白纸。浓烈的气味刺激她的鼻腔,再一次反胃,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她觉得呕出来的部都是胃液。疼痛揪紧她胃壁上的褶皱,她伸长了自己的喉咙,发出类似兽的咆哮。aaltiaaaaltiaa
流年站在不远处,他始终没有走过来。这个冷漠无情而可怕的男人,哪怕是陌生人,他也该给她以适当的安慰,但他两手空空,噢不,他两支手上提满了绝望与冷酷。
她虚弱的抬头,黯淡的眼神扫过对方。
“水。”她朝他祈求,流年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康若然听见水流进杯子的声音,再来是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还是抱起她,将水送到她唇边,她长出一口气来。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她悲哀的发现哪怕是一点点好,都能让她在心里堆砌得老高的恨意瞬间坍塌。
太没有出息了。
她十分恼恨自己,却又对自己无能为力。爱让一个人强大,爱也会让一个人软弱不堪。她分不清楚哪种爱更正确,噢不,爱就是不问对错。我爱你,就是最大的理由。aaltiaaaaltiaa
她不明白的是,我爱你,不见能换回来对方一句对等的我爱你。如果不能,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幼稚得像个孩子,只有孩子才会使出那样的手段来。
一个人再习惯得到,得到也不是必然。看不透这一点,才是某些路被堵死的主因。
冷水穿过喉咙,康若然得以喘息,流年侧坐在床沿,她的头枕在他膝盖上,长头发一直耷至地板,身上出了汗,湿答答粘住她的衣服,她感觉自己更加瘦更加轻盈,不像一片羽毛,倒像一片雪花,她沉重而悠长的叹了口气,感觉分分钟自己都会融化。
时间仿佛凝滞,像跋涉很久的旅人,来自身体的疲倦猝不及防的袭击了她。最近一阵子她总是这样,累、疲倦、事出有因的悲伤与绝望,还有一些不容易辨认的模糊而混乱的逻辑。aaltiaaaaltiaa
她躺在流年的大腿上,沉沉跌入梦乡,不愿意醒来,如果流年能一直这样抱着她有多好。
流年没有动,这原本就是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愿望,尽管他并不愿意去满足她。跟她在一起只剩下责任,最初那点儿歉疚消磨怠尽,原来他是这样绝情的人。
流年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但他深谙人类心理上那些弯弯绕绕,有时,绝情其实比多情更不易伤人。他不想伤害她,当然,也不想让她来伤害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对立?
他说不清楚,最近的回忆不过能追溯至飞机起飞前那一刻。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最起码康若然或者康家是另有打算的。他低下头,灯光照在康若然苍白的面孔上。aaltiaaaaltiaa
流年想起出发来美国之前,他、陈莫菲、陈乔、康若然四个人在一起,最后情况基本上明朗化,但康若然从未表现出来太过明显的介意。
腿上的女人头颅小巧而精致,五官得体而匀称,命运从一开始就对她眷顾。当然,如果陈莫菲永远不出现就更好了。
想到陈莫菲,他觉得内心升腾起莫名的温暖。他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