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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陈乔送我回一趟家,户口本什么的都在家里。不在我父母那儿,正好,取来明天我们就直奔民政局,这事儿办妥我再走。只是”
他扳过陈莫菲身体,“不能给你一场盛大而体面的婚礼了,我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陈莫菲从来没想过会这么顺利,跟做梦似的。
她对陈乔说,“陈乔,我是不是在做梦?”
陈乔微笑着对她摇摇头,不是的,傻丫头,你守得云开,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值得,你求仁得仁了。高兴吗?
陈乔看着她。恼恨自己刚刚干嘛那么多嘴,他本意是想给自己一个籍口,他本意并非想提醒流年,他只想更好的提醒自己罢了。
是的,逼自己离开。
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或者,做了一个巨正确的决定。
谁知道呢!都已经不重要。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他觉得这个地方并不属于他陈乔。而且,不但是现在,永远也不会属于他陈乔,而他在这里干什么?像个傻瓜,像个小丑。
流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已经高兴得吃不下任何东西,没东西能让他此际提起兴致来。
“陈乔,劳驾当我司机呗。”
他能拒绝吗?陈乔朝窗外看,这城市里的灯光组成一支由近及远的迢迢星河,然而在此际在他的眼睛里,那般灿烂又那般落寞。
一切妥当,他脱下围裙,见流年与陈莫菲相互对视,彼此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情之一物究竟为何?他笑笑,也不知是笑眼前这一对还是笑自己,笑谁都好。
“嘿嘿嘿,我走了。”
两人似没听见。
他长叹一口气,这一下两人倒是都听见了,均回过头来。
“陈乔,等下,一起走,你陪我回家去取东西。”流年说,“回来后咱哥俩好好喝一顿,毕竟我明天”说到这儿,他竟然无语凝噎,显是高兴坏了。
陈乔心下一酸,倒不知该为这对磋跎了如许多岁月的他们高兴还是也只有、也只能高兴的罢!
“罢了,”陈乔转身拿起电话和车钥匙,“我可不在这儿当你们的电灯泡,我先下楼,你快着点儿啊。”他拿眼猥琐打量两人,然后又换上一副不太正经的皮肉来。“反正现在其实你也做不了什么。”
流年几步过来,一拳举重若轻捣于他胸口“说的什么话啊!”
“别装!”
陈乔已经手握在门柄上将门推开,门阖上以后他静静的立在门口,头顶灯光兀自明亮,他伸手,将电梯按钮揿亮。这时节乘电梯的人已经不多,不大一会儿电梯门叮然洞开,他踏进去,却没有习惯将身体反转,他不愿意看见那扇门。
陈乔在车里抽了烟,细细白色烟雾从烟头袅袅冒起来,他整个人陡觉疲惫不堪,头仰靠在车座椅后背,长长吞吐。不大一会儿,见流年晃晃的朝车子走过来,车门被砰然打开,陈乔发动汽车,车尾排汽筒发出闷哼,车身向前一挺。
“回你家?”
“是。”
陈乔一打方向盘,“康若然知道你回来了吗?”
流年一皱眉,抬腕来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她找不到我,应该已经猜到。我在那边已经拜托了朋友照顾她,刚才还打了电话给那人。”
流年又一皱眉,想起那天晚上康若然来到他的卧室,动手宽衣解带。他将头偏向车窗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切都终将过去,如果她彻底痊愈了,我就跟莫菲回老家,回到我们从前的地方。
思及此,他竟不觉中眶中有泪。于是按开了车窗,夜晚稍凉,风从车窗口直灌进来,他饱饮了几口,这才觉心里稍微得定。
“康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