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抹了抹,亦安继续控诉道“如今,又是为了你,他不愿你背负战乱之名,去找你皇兄谈判,再度受伤,差点死在你皇兄的剑下。听闻你不见了,拖着濒临死亡的身子连夜赶回来,秦伯说见他时,就剩一口气了,就这样还是不愿休息,执意要去寻你,自知身体难以支撑,居然以毒来激发潜力去寻你,差点毒发身亡。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可他得到什么了?除了险境,除了心伤,什么都没有,就算这样,却还不愿放弃,还是一心惦念着你,现下都不省人事了,嘴里还是念着你的名字……”
温沅汐听着亦安的话,泪珠一串串地落下,听到最后,知道骆墨珏如今昏迷不醒,便也顾不上亦安,直接冲向了骆墨珏的房中,见骆墨珏一脸难受地躺在床上,果真如亦安所言,一直在念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在她的心上划上一刀,鲜血淋漓。
秦伯见到温沅汐,连忙站起身,将手中的巾帕扔进了水盆中,恭敬地说道“还劳烦公主代为照顾一下公子,我去熬帖退烧药。”
与秦伯擦身而过,温沅汐慢慢走至床边,心疼难忍地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骆墨珏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再次给她心上刺入一刀。
“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汐儿……”
温沅汐闻言,慢慢俯身靠在骆墨珏的脸侧,小声回应着“我在,墨珏哥哥,我在……”
仿佛是听到了温沅汐的声音,骆墨珏急切地抓住脸颊旁温沅汐的手,喊道“汐儿,不要走,汐儿……”
“嘭”的一声闷响,白玉从骆墨珏的袖中滑落掉在了被褥上,也吸引了温沅汐的朦胧目光,她拾起白玉,再三确认了一番,望着昏迷的骆墨珏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你不是送给马瑾萱了吗?”
“这是少爷最珍贵的物件,怎会送给别人?少爷一刻都不曾离身,莫说吃饭睡觉,就连沐浴之时都一定会戴在身上。”亦安站在一侧,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道。
“可……那日我去行馆,马瑾萱拿着它说是……”想了想,温沅汐突然觉得很是可笑,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可笑过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可悲感紧紧环绕心头,只能叹天意弄人。
亦安脑中猛地闪过当日的情形,连忙解释道“啊,我记起来了,少爷受伤后不肯休息,迫不得已我只好给他药中下了迷药,那日骊姬公主突然到访,劝了好久才将她劝走,谁知我去给少爷熬药回来的时候,却见她去而复返,手中是拿着白玉,我知是少爷心爱之物,当下便夺了回来。”亦安有些不安地问道,“公主,你是不是来过行馆,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了?”
见温沅汐只是呆呆地看着骆墨珏,亦安又想到骆墨珏的话,随即恍然大悟地说道“少爷说过,你们都中了骊姬公主的计,许多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说你们之间有误会,如此看来,那骊姬公主突然去而复返,定是有阴谋诡计,恰巧你又来了行馆,那她……公主,她到底做了什么?你一定是误会了……”
“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紧紧回握着骆墨珏的手,温沅汐泪光点点地伏在他胸前,嘴里不住地念道,“原来一切都是误会,为何一切都是误会……”为何要解除这个误会,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是误会呢?如今是不是误会对他们而言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公主?”亦安疑惑地问道,随即又想到骆墨珏的伤,便小心提醒道,“少爷的伤就在胸前。”
温沅汐闻言抬起头,小心检查了一下骆墨珏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后,便埋头进骆墨珏的颈侧,眼角的泪沾染到了骆墨珏的脸颊上,温沅汐心疼地帮他擦拭掉,不料越擦脸颊上的泪珠却越多,根本收不住,而温沅汐的眼眸也已经通红得吓人。
亦安见状,心头又感酸楚,一心希望骆墨珏快些好起来,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两人日后定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