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躲着她吧。我只是要知会你一声,如今瞧着我们没死,恐怕许多事情都不会善了。还有,我母亲死了,你知道吗?”
只这一句话,便让齐铎倏然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
约莫是从初月和谢司云消失在海上,从他知道了阴雨婉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开始,齐铎就心灰意冷了。于是便如同一只缩头乌龟一样地躲了起来,再不见人了。
甚至连外头的消息,他都不愿意听了。
谢司云看着齐铎,再度捏紧了拳头,仿佛语气里头都带着隐忍:“你难道不知道吗?就在你走后的不久,谢家就将母亲下葬了,说是母亲的身体本就孱弱,又被我们失踪的事情打击到了,所以就生了重病,一病不起。”
“这不可能!”
齐铎的手心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看着谢司云的眼中满是笃定:“伯母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在她那个年纪,可以说是健康了。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一病不起。即便是病了,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死掉!何况她还在谢家,她——”
齐铎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双眸失神了片刻:“是啊……她在谢家。她连伯母都不放过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伯母呢?!她本该好好照顾伯母啊!伯母对她那么好,伯母可对她那么好啊!”
他的手复又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初月便明白,齐铎口中的“她”,说的是阴雨婉。
谢司云瞧着他如此,也是静静地放松了自己一直攥着的拳头,瞧着齐铎叹了一口气:“阿铎,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对阴雨婉秋后算账。我只是想告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和我们一起回到南洲去,去面对该面对的事情,逃避下去,总不是办法。”
他的眼中升起一丝的温度,还回头瞧着初月温和一笑:“我和月儿在南州城买了个大院子。给你也留了一间房。你想同我们一起住也好,或是和从前一样自己住也好。我和月儿经历了生死,不愿再失去任何至亲之人。”
“可是谢司云,我们住在一起……难道就不会痛苦吗?”
或许这是齐铎,第一次直面他们三人的关系。
他抬眸,看了初月一眼:“我对初月的心思,你们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吧?你就不怕……”
“我相信你。”
谢司云没有任何地犹疑看着齐铎:“也相信月儿。你如果觉得痛苦,我不会强迫你。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很高兴我的月儿有那么多优秀的人喜欢着。也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天地。没关系的阿铎,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强迫你。这次过来,知道你不是被逼的才留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他握住了初月的手,眼神却仍旧看着齐铎:“再过三日,我们就该回到南州城去了。回去之后是一场硬仗要打,大概近期之内不会再来蓬莱了。若有朝一日阿铎你想明白了,随时来南州城找我们。找到鲛纱坊,便找到了我们。”
谢司云第一次像是一个话痨一般地嘱咐着齐铎:“路途遥遥,阿铎你保重。”
他站起身,牵了初月的手,是并不打算继续劝说了。
在离开前,初月只听到了齐铎最后要和他们说的话:“对不起,隐之。”
他本不必道歉的,不过是自己将自己困死在了心里。
在蓬莱剩下的两日,初月倒是没有操心什么了:齐铎将一切都给他们安排好了,不管他们去哪儿,做什么,都有人全程相护。甚至连买东西,都有人替他们付钱,也难得让初月感慨:做个关系户可真好啊!怪不得人人都向往权力和金钱。
虽说在蓬莱的这些日子当真如同度蜜月一般地玩的开心,可南州城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初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