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门口争执,周围已经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庵子里的小姑子。这些人大多都是被代平平日里压着的,还有些是做了代平的小跟班的,如今都来看热闹呢。
所以初月越发地冷笑着对代平伸出了手:“那就拿来吧!”
这个举动,倒是让代平呆在了当场:“拿……什么?”
初月理所当然地挑眉:“你既然说你是我的母亲,我是从你手里头嫁了个好人家,自然是拿嫁妆给我啊!这普天之下的道理和规矩便是,女儿出嫁是要嫁妆的。你拿给我,我自然当你是我的母亲,然后规规矩矩地同你赔罪,再叫人去谢家将我回门之礼拿过来,方才是俗世的规矩呢!”
说着,初月还眨了眨眼:“而且你瞧,俗世之人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你既然将我嫁给了珍珠村最富户的这等好人家,那自然陪嫁的东西也不能太便宜的。你掌管庵子里这么多年,平日总说这庵中没有你是不行的,你是咱们青水庵的脸面,要置办最好的行头,所以你定然是有好东西的。”
她笑着,却步步紧逼:“女儿不求太多,只求一两样,您觉得拿得出手的,能配得起谢家的身份的。既然是您要做这个母亲,自然也不能让女儿回到谢家去被戳脊梁骨,到时候您这位母亲的脸面也不好看!珍珠村就这么大,谁知道旁人还会说什么呢?说您小气说您抠搜,女儿没脸您也没脸不是?”
这番话,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听得旁人瞠目结舌。
也听得雅仁心里直喊痛快。
而那代平则是终于挂不住之前骄傲的脸色,后退了整整三大步,这才抬手指着初月,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你……你这……你这简直就是诡辩!”
初月不担心她如此,只是笑着看向了周围同样备受欺凌的小姑子们:“你们说,我说的可是这个道理?这里若是我的娘家,你们便是我的姑子姐,你们说说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若是从前我师父代惠在的时候,也是这个道理吧?”
那些人平日里受尽了欺负,如今能有这般机会,自然是要帮着初月的:“是啊,初月姐姐说的有理。咱们这虽然是个尼姑庵,可平日里都是按照代平师太的教诲,以世俗的道理来行事的。师太既然说是姐姐的长辈,嫁妆之礼自然是要有的!”
“是啊,师太一向都教导咱们要孝敬!师太是要母慈子孝的,便是自己也得先慈爱了,咱们才能孝敬不是?”
“对呀对呀,师太的道理,便是咱们的道理,要给嫁妆之礼,才能遵守呢!”
……
代平那本还想要争辩一下,却在这诸多小姑子的声浪之中,到底败下阵来。
她咬牙切齿地瞧着初月:“你想要什么?!”
初月上下打量了她这一身,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头上:“我瞧着,您头顶那枚翠玉簪子不错。还有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也是好东西,就这两样吧。我要的也不多,母亲给了,我自然给母亲赔礼!”
这两样东西显然不是代平自己的,瞧着到像是什么阔气的人送的才有这样大的手臂。
那珍珠耳环便不说了,光是翠玉簪子的成色,就能和上一次谢司云送给自己的簪子相比较。
便是这两样东西,是代平总是爱戴出来撑场面的,自然不算是便宜货。
代平听了之后,差点儿都要晕过去了。
咬着牙,在所有人的目光的催促下,只将耳朵上的耳环摘了下来,狠狠地塞进了初月的手中:“够了吧?!”
初月略微挑眉,似是对那耳环颇为嫌弃:“母亲应当是知道的,我夫家便是做珍珠生意的。这些东西……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吧?何况您瞧瞧,珍珠下头缀着的穗子都被戴的破败了,只这一样东西……怕是不成呢!”
初月的伶牙俐齿,让代平的眼中都快要冒火了。
可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