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少年见对方不动声色,很是沉不住气“手指被我切下了,难道不疼吗?”
喻洞秋把那只只剩脚跟的酒杯展示给少年道“果然是好剑法,杯口与杯脚断开得很整齐。”然后他一根一根的伸出自己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头道“可是我的手指都还在!”
少年剑客的语气缓解了一些,道“你的手法还挺快!”
喻洞秋不屑地笑道“是你的剑太慢了。”说完,他就仰头把左手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
少年见喻洞秋的态度如此嚣张很是不满,正欲再向他施以颜色的时候,剑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了,或者说由手指升起然后传至整个手腕的悚然无力让他没有办法拔剑,因为他并未看到喻洞秋端酒,却不知何时他手中又多出来这样一只完整的还盛着酒的杯子。再看地上,顿时便有一串冷汗从额头飙起。原来喻洞秋的脚下只有一个断开的杯口,却无一点酒浆,那么就是说在他向喻洞秋斩出那一剑的时候,喻洞秋已经不知在何时拈起另一只酒杯,接住了坠下的酒液。这是怎样的手法和速度,他已不敢想像,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然后他枯黄的脸上泛起一阵羞赧的红晕,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剑客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你挑时间和地点吧!”
喻洞秋无奈地摇头笑笑“为什么一定要决一死战呢?如此良辰美景,佳人满座,坐下来喝杯酒,交个朋友,岂不更愉快?”
少年剑客更加坚定道“我要作天下第一剑!”
喻洞秋慵懒地说道“怎么你认为赢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剑了吗?”
少年剑客道“我师父说你十五岁就已成名,一双快手天下无双,如果我的剑能快过你的手,那么……”
喻洞秋怜悯地看着对方“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到底又知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使剑的名家,就是我也从不敢说自己是第一,你赢了我又有何意义?”接着他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你知道‘第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
少年眼中的坚定渐渐消弥,充斥其中的是无数的迷惘和困惑,喻洞秋问他的是他从未接触过也从未想过的问题。
喻洞秋叹口气道“孩子,你快回去吧,江湖不适合你!”当他看到少年略有不甘的神情时,又道“趁它还没有迷失你的心境,令你为之疯狂的时候,赶快……远离它,不然当你后悔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再也静不下来……”说完,喻洞秋又苦笑几声自嘲道“你是怎么了?对一个傻小子反而这么多话!可能是真的太寂寞了!”
少年越发迷惑了,但他坚定的一点是他此刻必须拔剑,不然他才真的会后悔,等了多少年,他终于等到了与这个隐形的对手,心目中的神话一决高下的机会,又怎能白白错失。虽然刚才的确见识了对方的快手,但他也并未尽全力,他——还有机会。
喻洞秋看着少年就要出鞘的剑锋冷冷地说道“你依然要拔剑?”
少年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于是他青筋暴起的手就开始在自己的剑柄上摩挲起来,“噌——”的一声,宝剑出鞘,剑锋正指着喻洞秋的下巴。
喻洞秋轻巧灵活地转动一下手腕就拨开少年的剑,道“我们不用比了。”
少年忙问“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败了。”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肉团从楼下飞上来,这个身体看上去本来很笨重,但动作却又是轻快而迅捷的,就像打仗攻城的时候被人用巨勺抛上来的石丸一样。
喻洞秋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就像捏到一只臭虫那么厌恶。
那个肉团站稳后,才慢慢地舒展开身体,竟然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只是他的穿着极为怪异,那件浅绿色的绸衫像裹粽子似的把他肥硕的身形紧紧包住,勒出条条肉痕,让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