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离慕容冲前额不到三尺处,她身上仿佛瞬间惯了千金力道一般急速下坠,手上的直刺也变得刚猛迅疾,一道劲风迫得慕容冲发丝飘扬,衣袂翻飞,四方退路都笼在她气罩之中,正是退无可退。
眼看着那一剑就要刺到慕容冲,我紧张得几乎叫出声来。
慕容冲仍是立定不动,只是突然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硬生生将一柄纯钢利刃夹在指间,一时间洛妃卿再也无法挺进分毫,同时他另一只手上的柳枝也被他向前一挑,正好卷住洛妃卿的右腿肚上,然后重重地向擂台下甩去,大家原是担心这样甩法定是要将这位大美人摔个内外皆伤不可,都在暗骂慕容冲太不怜香惜玉,谁知洛妃卿在被甩飞的一瞬间,突然就减缓了去势,人如一只彩蝶漂浮于半空中,两只飞舞的广袖就如她展开的巨翼,带着她轻飘飘的平稳落于地面。
在场诸人见状,无不为这惊世骇俗的轻功鼓掌称道。
刘绍一面聚精会神地观战,一面津津乐道“世人只道女子练剑不过走个轻灵飘逸一路罢了,又如何能想到这洛妃卿能练出这样一手精纯刚猛的手法来,倒也真是不能小觑了她。”
我听她说洛妃卿不可小觑,便暗暗为慕容冲担心,这次刘绍倒是看出来了,对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她的瑶光剑法无非能在‘泰山压顶’和‘蓬絮飘飞’的力道之间随意转化,变幻难测出奇不意罢了,待她不把这二十四路剑法使完,主上便可将她制服。”
我顿时松一口气“可你怎会如此笃定?”
刘绍道“你可知我家主上的师父是谁?”
我连忙摇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嘛?我跟他认识才多久,连他的武功高低深浅都全然不知,又怎会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刘绍以十分敬佩的语气说道“稻御真君左伯阳。”
我冷冷一笑“啥?呵呵!没听说过。”
刘绍叹气道“唉,没见识的小丫头。这稻御真君的祖上就是战国时期的第一位铸剑大师左叔子,他不断地铸造出多柄好剑的同时也从中悟出了许多剑法和剑招,如此代代相传,日积月累,也就是说他左家是最早使剑的人,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的剑法能出其左右?而我家主上正是机缘巧合之际,得此稻御真君指点了两个月的剑法,不过这区区两个月所得的精妙奥义,已是抵过常人二十年三十年的造诣了。”
听他把慕容冲捧到如此高的地位,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笑道“那这样高明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刘绍轻轻摇头“无名。不过这套无名剑法却是当今天下二十三家剑法招数的始祖总纲,万变不离其宗,也就是说当今天下的所有剑招都在主上的心中,见招拆招罢了。”
我听他越说越深奥,本来对武功一道既不懂也没啥兴趣,也就不再追问,继续凝神观战。
再斗得二十几回合,洛妃卿已渐露败势,虽说有王剑在手,切金断玉之利,惊天动地之气,再加上她剑招诡异绵密出奇不意,手上劲力也是刚猛强劲,可在慕容冲一根柳条枝下却形同废铁一般,她那些诡异莫辨的招式,也仿佛变成了一次次的花式炫技,实无所用,好像她些微一抬手随便一动弹,慕容冲就亦能料她先机,先做防备。
按理,任何人若是要落败,必是会越打越急,可这洛妃卿却是越打越开心,被慕容冲一柳枝鞭在皓腕上,王剑脱手飞了出去,二人同时跃起去抢,腾挪之间也不忘互相进招。
慕容冲轻功上差了一截,被洛妃卿抢在前面,他情急之下只得伸手拽住洛妃卿的脚踝,洛妃卿强自挣扎反倒将绣鞋给蹬脱了,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纤足,仍她如何做派豪放但是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足踝也是羞怯难当。
慕容冲也有几分愧疚,但是他志在王剑,松开洛妃卿的足踝,也不管她作何反应,又纵身上去伸手一握,将王剑牢牢控在手中,傲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