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脖颈一阵紧束感。原来就在他起身的这一刹那,胸口已被玄微花盆中迸出的蓝光穿透,喉头则是被身后几束柔韧的发丝紧紧缠缚,在他身后的只有予由,并非奄奄一息的予由,而是完好无损的予由。
玄微冷冷地盯着舒曼,道“怎么样?五灵玄光的滋味儿可好受?”
舒曼怒道“王上,老臣舒曼对您忠心耿耿,您怎可忘恩负义,到最后倒戈相向,抹杀忠臣?”
予由在他身后亦冷冷地说道“鸣兮,你平时都戴着青铜面具,现在又戴舒曼老儿的人皮面具,何时才能以真面孔示人呢?”发丝一扫,假舒曼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裂成四瓣,露出鸣兮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孔。“不可能,我的计划那么周密,怎么可能会被你们看透?”他素来平和的语气第一次有了声调。
予由道“你可知靡夜坠楼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什么吗?就是让我小心你。你当时可能正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偷看着,你本以为我已完全不信任靡夜,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可是,我告诉你,直到现在,我于这世上依然只相信靡夜一人。”目光不由地转向一脸愕然的倾容,仿佛是在对她说“你也许是我最爱的人,却绝不是我最信任的人。”倾容不敢再接他的目光,惭愧地低下头去。
予由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才注意到,你鸣兮实在是个太不起眼的人物,连我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你,而你也在想方设法地削弱你的存在感。虽然直到你用身外化身法变出另一个你呆在我身边,自己则扮作舒曼过足军师的瘾,我都丝毫没看出你的破绽来,可有一点你却也完全疏忽了。”
“什么?”
“你可知我这个身体的来历?他就是百年前因修炼禁术被人冰封在冰壁里面的巫师晏秦,而冰封他的人正是舒曼。试问,你这个舒曼见了我这个百年前的宿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太奇怪了吗?”
“是这样么?倒是我疏忽了。”鸣兮把目光转向玄微,问道“那你是怎样看透我的?”
玄微道“正如你所说,舒曼是个鞠躬尽瘁的忠臣,功名在他眼中不过如浮云一般,而你这个舒曼却要寡人向你承诺,等摆平予由一干作乱分子后,要封你个亲王。哼哼,想是你觉得我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而我又无子嗣,届时必由你这个亲王继承大统。可惜啊,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鸣兮深为一愣,突然仰天长笑“十年苦难修行,半生颠沛流离,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哈哈……”笑声转成哭腔,“你们又可知我的来历,我本是玄氏一族第十五代,跟你玄微同宗同辈,从小我就灵力超群,深为你母所惧所妒,只因我是庶出,母亲又出身寒微,朝中并无重大倚靠,轻易便被你母陷害,遭发配边疆之厄,我忍辱负重,苟延残喘,终于在桫椤国学得一身巫蛊之术,没想到棋错一着……终究与帝位无缘……呜呜……哈哈……”狂喷几口鲜血,终于倒地不起。
予由望了一眼玄微手中的花盆,不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动用了五灵水玉,你可知五灵水玉如果用于个人的私欲,就会被污染,继而会转变成另一种魔器,届时带给人间的就只有灾难,对于宿主本人,也是永生永世的桎梏和诅咒。”
玄微笑道“对于我们大叶芝国的国宝,我又怎会不比你清楚?只是……为了活着,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为世人搏命,世人却竞相负我,就算我玄微慷慨一死,又有几人会感恩戴德,我又何必再做这等傻瓜一样的良善君子?”
予由喝道“借口!你敢说你何时开始将五灵水玉种入湫泥之中,运行这乾坤逆转之术吗?”
玄微道“哈哈……一个人想要活着又有什么错,你阿瑜还不是为了活着,而强占了人家巫师的身体么?我又有何不敢承认,就从我知道自己的病将无药可救的时候,我就开始种植五灵水玉了,每天还以处女的纯阴之血浇灌它,使其灵力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