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无归(十)(2 / 3)

,像是沉浸在一场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我这人一贯与人不同的是,越是情况不明,哪怕对象是自己极为在意的人或者事,也不会关心则乱失了方寸,反而会迅速冷静下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再次把朱邪瑜周围检查一遍,发现他左手边上摊着几页信笺,我将之拿起一看,头几行大字“拜月教第五代大祭司曦月遗后世有缘人书”就令我震惊不已,且这字迹跟之前案几上写的“情为何物”一模一样。

就在我还要继续往下读的时候,突然一阵浓重的睡意袭来,我脑筋尚在清醒之时,却知道已经开始做梦了。

梦境中尽是些甜蜜的事情,虽然我这人一生中少有甜蜜的事,但是这仅有的一些甜蜜事情里,件件都少不了身边的朱邪瑜在锦州分舵第一次见到朱邪瑜的时候,觉得这么个黄毛少年拽什么拽啊?但他长得是真好看,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少年;在锦州大街上被他纠缠当众喊娘子的情形,虽然羞赧奎怒,心里却是有一丝丝小虚荣和欢喜的;后来跟他又在浮屠客栈相遇,在屋顶上他郑重其事地跟我解释,再次向我表白我虽蒙混过去了,心里仍是美滋滋的;再后来也是在客栈里,当时叶藿是要来杀我,被他神威凛凛地将对方的剑一指弹开,将我护于身后的情形,第一次感受到心软、惰性,想要依赖于面前身前这个英俊修长可靠的少年郎,还有太多太多的甜蜜和美好,干嘛要醒来呢?干嘛要醒来面对现在的种种困难和问题,就这样活在朱邪瑜对我的宠溺里,一直这样待下去不更好吗?

我意识还在,我甚至都知道我在笑,还笑出了声,可我就是醒不过来,一种更深的惰性和睡意侵袭而来,我渐渐快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甚至以为梦境就是现实。

就在这时,突然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心痛感传来,好痛,怎么回事?对了是相思蛊,这虫子又不安分了,每每我一想着朱邪瑜,它就会活跃起来,就会咬我!

什么咬我?相思蛊!我是干什么来的,我就是来解相思蛊的呀!解了相思蛊我就可以快快乐乐毫无顾忌地跟朱邪瑜在一起了,那此刻我怎么能睡过去呢?

我蓦地一惊清醒过来,见周身已被绿色的荧光所笼罩,想来这种蛊虫是因人的意识强弱而选择进退的类型,刚才趁我读信分神之际,趁虚而入,把我给迷睡了,因着梦境甜蜜牵动了情丝又把体内的相思蛊激活了,算起来我倒不算意志多顽强之人,这次反倒得感谢这磨死人的

相思蛊及时将我咬醒了。

如今我已彻底清醒,身上这批蛊虫见无机可趁,自觉的又飞回银盒子里去了,我接着又去读信,想看能否从中获取一些有利信息解除朱邪瑜的梦境。

这出自哪怕是所谓大祭司手笔的书信,其文理也是粗陋得很,错别字一大堆,有些语句甚至颠三倒四不太通顺,左右我靠我多年积累下来的超级梳理能力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多副画作上的男子叫作周珩,不是仇人是心上人,是拜月教第五代红衣大祭司曦月的心上人,也是她求而不得为之癫狂甚至不惜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发明为之相思蛊的人。

两人的相识是极为老套了,周珩原为天山剑派的六代弟子,一日在苗地遇上仇家围攻,不慎坠落山崖被曦月所救,哪怕身受重伤之下,遇上这既懂巫又通蛊还有超高灵力的大祭司来说,什么伤都不在话下了。当然,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周珩很帅,用曦月自己的话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又风趣的人,其实周珩最初被搭救然后养伤,曦月无微不至的照顾,曦月不俗的容貌,都让周珩不由地动心,是以言语上再曦月看来的风趣实则为中原男子撩拨女性的轻薄浪行罢了。

可周珩已经知道曦月的真实身份乃是拜月教祭司,且辈分上被自己足大了两倍,那时拜月教与天山派一向交恶,且臭名远播被名门正派化为邪派妖教,以正派自居的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