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谁也没说话。
    只剩下无数脚步声和风雨声掺杂在一起,轻轻浅浅,重重叠叠。
    不多时,一众人便行至帝君寝殿门前。
    温酒与谢珩十指相扣刚要迈步入内,便见殿门半开,孟乘云带着小内侍走了出来,面色严谨道:“帝君有令,只传八殿下和国师大人入内。”
    温酒微微皱眉,不由得侧目看向了谢珩,“那我先进去,你……”
    她心中满是疑惑:
    孟乘云是慕容羽的驸马,可为什么慕容羽失踪了,他这个做驸马的却还在西楚皇宫里,方才还是从帝君寝殿里出来的,显然颇得性命垂危的帝君看重。
    这事越发的不对劲了。
    谢珩伸手把阿酒鬓边的乱发别到耳后,朝她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温酒看了他许久,有些不太愿意撒手。
    “来人啊,偏殿奉茶。”一旁的容生适时开口道:“请晏皇和一众大人们移驾偏殿稍候,想来帝君见殿下也用不了多久。”
    这话一出,孟乘云和西楚众人们面色顿时僵了僵。
    国师大人行事一向出人意料,如今更是当着大晏这些个人说帝君没剩几口气了,这是换成别人,早就被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砍好几次头了。
    容生朝谢珩微微颔首,而后道:“殿下,进去吧。”
    声落,他率先转身了进殿而去。
    温酒慢慢的松开谢珩的手,抬袖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慢慢的擦尽了,极尽此生之温柔,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入了帝君寝殿。
    谢珩撑着那把油纸伞站在原地,任狂风大雨在身侧呼啸而过。
    他自岿然不动,看着阿酒的背影没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满地残红零落成泥,数百朝臣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有内侍颤声提醒道:“请晏皇移驾偏殿。”
    ……
    寝殿内。
    西楚帝君躺在了凤榻上,费力的睁开双眸看着红衣艳艳的温酒一步步走近他,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恍惚间,好似看见了那一年,正当年纪的安景一袭红衣跋涉万里来到他身边。
    一转眼,便是二十年。
    他们的女儿都这般大了。
    直至人到了榻前,慕容渊才猛地回过神来,虚弱的笑道:“到底……还是朕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