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倒听旁人说过一句话,叫做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陆离呵呵的笑:“谁说大小姐不会插科打诨开玩笑的?我这稍微指点一下,眼看着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偶尔一句玩笑也还罢了,若是每一句都要像是说双口相声一样,秦言可就真的接不下去了。她短粗的手指轻轻拂过剑鞘,又问回正题:“你还没说为何会认为官银就藏在天残派的呢。”
如果非得咬着灭振威镖局门的人就是偷盗官银的凶手,那秦言就不得不说难怪朝廷会变得如此混乱无能了。
“十月初二,江南一带征收上来的赋税共计二十万两,从淮南运至洛阳,由朝廷同意并且牵线,洛阳至京城这一段距离由振威镖局押送,做江湖打扮,从水路而上,由运河直至京城。十月初三,带有记号的官银装箱密封清点完毕,准备次日启程,为此镖局抽调了最好的镖师和趟子手,且有官府密谍暗中监察。十月初四清早,你带人由洛阳分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振威镖局,在之后的三个时辰里攻破镖局,杀死全部镖师护院共计一百一十三人。而后,天残派接管振威镖局,清点了镖局所有的财物,并且驻扎其内没有离开。”
“呵,你知道的那么清楚,是一直都趴在墙头看着的吗?”
“是啊,我连大小姐是如何破开天下第一工匠特制的铁门都看到了呢。”
当时曾用上了霹雳堂的火药也没有炸开铁门,可是,秦言的一剑却破开了这桎梏。然而,这里面是另有玄机的。
秦言的剑势再强却也不过一人之力,况且她的剑法本就是修的轻灵快捷,又不是目连的开山神斧,如何能一剑破开?
秦言让人往铁门上倒了镪水,这让本就经历过无数次伤害的铁门更加崩坏,然后,她再施展剑法,以剑气破门,既省了心力又给了王天青下马威,所以见到破门之后的王天青才会胆战得连握着金刀都抖,才会被秦言吓退认为自己的金刀敌不过焦尾,才会失了斗志被轻易击败。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师父教导过的。
对于被人拆穿强攻的假象,秦言却道:“既然你们的人目睹了我们从进攻到灭门的全过程,也明知官银在里面,为什么不冲上来叱我们住手呢?”
她自己也心知不可能,别说双方激战正酣根本不会听从官府的调停,就算他们真的大发慈悲的停下来,官府也没有人敢来直面她的焦尾剑。
“唉,这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作暗探的,风里来雨里去,常常在刀口上滚啊滚,保不齐哪天命都没了,可到手的薪金却只有区区的二两银子,还没有食宿打尖的补助,就连金疮药都得自己花钱买。不怕你笑话啊,上次用的烟都还是我在黑市里低价淘来的,”陆离叹了口气,“所以啊,劳动和报酬不相匹配啊,喊刀下留人的活又太危险,指不准就被哪个亢奋得停不下来的兄弟砍成了肉酱。所以啊,我们就只有眼巴巴的望着,本来以为灭门之后你们就会走的,哪晓得江湖中人还有驻扎在刚被自己灭门的修罗场的癖好……”
秦言又道:“那照你的意思,官银是在我们灭门之后才失踪的?”
“不错,就是这样。”
“可我也只能告诉你,镖局没有官银,我也从未见过官银。”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儿啊,”陆离分析道,“官银之前没有被运出镖局,而你们入主镖局后你才是能够过目一切项目的负责人,你却说没有见过。这就很灵异了,总不会是狐仙姑或者美女蛇把官银变走了吧?”
秦言不喜欢被人诬陷的感觉,暗自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我骗你?或者……是我手下的人瞒着我把官银运走了?”
“不可能。二十万两银子啊,砸都能把人砸死,总不能说是像揣着云片糕一样就把二十万两银子带出来了吧?如果有人运出来,我们的人一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