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钦佩之情,“这谢二小姐当真大胆,巾帼不让须眉啊!”
萧钰亦是感慨,“长安若是男子,想来在沙场也有一席之地……不愧是谢老夫人教导出来的!”谢老太太身上刚毅果决的杀伐之气令萧钰心颤,便是太后亦及不上,前者是切实的杀伐之气,而后者只是浸淫宫闱时日已久以及皇家与生俱来的威压。
正饮着茶的萧元忽然转头看向萧钰,面露同情之色,语重心长道:“钰儿,日后可要好好待谢二小姐啊,莫要一时起了歪心思拈花惹草,不定谢二小姐就想出什么招对付你。依大哥看啊,只有钰儿你想不到,没有谢二小姐不敢做,钰儿你可要当心啊!”话落,忍不住抚掌而笑,笑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厢开起了玩笑,气氛和乐,而谢长宁屋内却是愁云惨淡。确切来说,是林氏一人在愁云惨淡,而心里跟明镜似的谢长宁并谢长安只无奈笑笑,忙不迭地安慰林氏。
“娘,您可莫要再哭了。”谢长宁伸出未受伤的手握着林氏,温柔一笑,“您这般模样,旁的人可不得以为宁儿无几日好活……”
“宁儿不许胡说!”林氏猛的收住泪,怨责地瞪了眼谢长宁,“你这孩子,真真是瞎胡闹,哪有自个咒自个的?”话落,目光又落在谢长宁包扎好的手臂上,心疼不已,“宁儿你便是傻,她那般待你,你还巴巴地替她挡了……”
“母亲。”谢长安瞥了眼四周,朝林氏摇头,“莫要落人话柄了……姐姐不平白受了这伤,王妃如何,母亲您也瞧见了,往后只对姐姐有利而无害,可莫要再失了言,那姐姐便白受了这伤了。”
不知为何,瞧着谢长安过分冷静的双眼,林氏心头蓦地一颤,眼里闪过几分骇然,不可置信道:“莫不是……”
谢长安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母亲,如今姐姐伤着,您便好生照看,旁的莫要再多想了。”
谢长宁亦是忍着痛浅笑盈盈,“娘,您莫要再胡思乱想,是宁儿命中该有此劫,过去了便好了。是宁儿不孝,劳娘您费心了。”
“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什么!”
因着舟车劳顿了一天,又遇上劫匪,众人不免疲乏,晚膳便送至屋内,用完也便睡了。
翌日清晨,谢长安听着嘹亮的打鸣声悠然转醒,精神倒也不错,只是侧头瞧见又缝里闯进的灼灼日光,不免神色恹恹,一时心烦,却越发觉得身子燥热,索性起身更衣洗漱。
见谢长安无端带了几分躁意,青霜心里亮堂,忙道:“小姐,别看日头大,这庄子里倒是凉快,一会子您出去一瞧便知。”
谢长安斜睨一眼青霜,似笑非笑,“你倒是眼儿尖得很,回头若不像你说的那般,仔细你的皮!”
青霜忙朝谢长安福了一福,笑吟吟道:“全凭小姐处置。”
匍一踏出屋,清凉的风迎面袭来,而抬眼便是满目苍翠,再凝神一听,隐约听得竹子林沙沙作响,倒是清爽得很。
不待谢长安仔细难得的轻快,萧钰的喊叫声随风而至,“长安,长安,钰儿等你等得好苦啊!”显而易见的,萧钰在控诉谢长安的慵懒。
谢长安抬眼看了日头,分明还早,忍不住话里藏话,“起那般早,夜黑风高的,莫不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营生?”末了,谢长安兀自一笑,萧钰如何听得懂,只得又开口道:“等我这般久,可是有何事?”
话落,还未听萧钰应声,袖子已被拉扯着往前,“长安快着点,钰儿找到了个好地方,快跟钰儿来。”
萧钰不由分说地拉着谢长安穿过莹莹如碧玉的竹林,穿过崎岖不平的田埂,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方才到了萧钰口中的好地方。
抬眼望去,汨汨清泉不疾不徐地向东而去,水光与金乌交相辉映,粼粼发光。低头是清可见底,偶有调皮的鱼儿悠游,或是虾或是蟹,也有成群结队的蝌蚪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