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白宿低着头轻声跟她说着什么。
阮景叹了一口气,缓缓关上了门。
常桉开车,阮景和肖崇言坐在后面。
车上没有无关人,阮景说话自在了许多,“我在想,先前因为我们所有的目光都在白先文身上,在他离开之后,也就放弃了对他住宅的监视,后来又进去一拨人,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就是在找这份遗嘱?并且在白先文身上没有得到,于是又将矛头对准白晴?”
肖崇言跟常桉都没有说话。
阮景没有在意,依旧条理清晰地说着自己的猜想,“齐悦说到的遗嘱,是不是也是这一份?”
这样想着,阮景突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会不会……白宿的父亲白宙,才是走私组织的幕后老板?再进一步想,天台上,他们认为我见到的那个人……是白宿的父亲?”
不需要别人提醒,阮景自己已经将很多线索串联在了一起。
“阮景。”眼见她越说语速越快,常桉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有些事情我和崇言之前一直没告诉你。”
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突然刺啦地响起,是陈明询问他们是否一起回公安局。
常桉看了看肖崇言,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常桉明白了。
“你们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儿。”
关了对讲机,常桉打了一把方向盘,看向后视镜里表情严肃的阮景,“你见了一个人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路程中,阮景一直都没有说话,感受到肖崇言若有似无的视线瞥过来,她也没有给予反应。
她其实内心是有些火气的,她对肖崇言可以说是毫无保留,但肖崇言对她却仿佛有着无数的秘密。
车子行驶的路线,越看越熟悉,不多时便停在了一栋办公楼下。
阮景认出来,这是她曾经来过一次的,肖崇言临时办公的地方。
“进去吧。”肖崇言简单地说。
阮景推开门,屋子里头却只有小王一个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游戏,看见阮景进来,他惊讶地问道“阮小姐,你怎么来了?”随后,他又看见紧跟进来的肖崇言和常桉,意识到了什么,小王沉默下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
看到常桉点头,小王拉开了咨询室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小王的反应,让阮景觉得更加莫名。
肖崇言在她耳边淡淡地说道“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一件坠楼案吗?小王就是那起坠楼案的唯一目击者。”
“所以……小王其实是你的病人?”
肖崇言点点头,“是,一个很重要的病人,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对这起走私案来说,也十分重要。”
所以,这才是小王为什么业务能力不过关,却还是被肖崇言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
咨询室内,向阮景坦白了自己病情的小王,变得有些拘谨。
小王的原名叫王力坚,原本只是一个在柳川打工的普普通通的工地打工仔。
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他突然尿急,左瞧右瞧没人,就偷偷地穿过一个行人稀少的小道,准备找个没人的角落解决一下,经过一个大厦底下,只是因为往天空中多看了一眼,他的整个人生就遭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妈妈从小就说他神经大条,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很快就忘了,这样的人有福气。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福气,可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每当自己试图回忆案发当天的惨状时,脑袋里就好像自动蒙上了一层雾,让他看不清楚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
起初他还挺庆幸的,以为可以就此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但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一块儿。
后来,肖崇言找到了他,跟他说明了情况,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一方面是安稳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