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是最反复无常、无规律可循的,就像你失忆之前不会想过有一天你会失忆,只要你没有时时刻刻将目光聚到一个人的身上,哪怕只是转个身,再见的时候,就认不出来了。”
肖崇言面无表情,像是在说白晴,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人,神色有些迷茫。
冷不防一只细白的手突然在他眼前晃了晃。
肖崇言垂头看向阮景,用目光询问她在做什么。
阮景蹙眉看他,“我就是看看,你这随时随地走神儿的毛病还能不能治。”
肖崇言和阮景平安归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回去准备一系列的布置,争取等白先文再找肖崇言时准备万全,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出了岔子。
隔天,宿醉的白先文揉着脑袋进了办公室,一屁股瘫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秘书走了进来。
“白董,刚才有人给您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
白先文不耐烦地摆手,“有邮件你就处理,要是什么都要跟我汇报,我请你来做什么?”
显然,白先文在平常工作中就是这个态度,秘书也不觉得多难堪,只是将平板电脑递到了他眼前,“那个人发来了两张照片,上面有最近经常来拜访您的那位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先文手上的动作一顿,“拿来我看看。”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长焦镜头远远地窥伺着照片里的人物。
拍照的角度很巧妙,正好将肖崇言和周围的环境都纳入了画面当中,建筑物上几个明黄的大字庄重而又清晰。
柳川市公安局。
白先文先是一惊,而后勃然大怒,将电脑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竟然敢骗我!”
良久,白先文又阴狠地笑了起来。
白先文失约了。
在约定好带他俩见线人的当天,白先文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肖崇言跟阮景到了约定地点吹了两个小时的寒风,预先埋伏在周围的队员们也在车里憋了两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出现。
常桉拿起对讲机问,“人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你们记错了时间?”
肖崇言按了按挂在耳朵上的小型接收器,神色冷淡,“大概是身份暴露了,撤吧,他不会来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沉重,对盛合的调查不顺利,若是让白先文有了警觉,这条线也断了,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走私案,他们查了太久,等了太久了,一天破不了案,就代表着那一批丢失的珍宝一天有流出国门的危险。
于泽走下来,“啪”地摔上车门,走向阮景,神情烦躁,“不是进展得很顺利嘛,怎么会突然暴露,这也太奇怪了。”
肖崇言思忖着望向阮景,“你怎么想?”
“你和我的身份,虽然经过了包装,但倘若有心人到柳川一查,根本经不起推敲……问题是,白先文不知道我们从柳川来,自然无从查起,所以……”
“有内奸。”肖崇言淡淡地补充道。
一个知道他们动态,又知道白先文动态的内奸。
“唉,先收队吧。”常桉打开对讲机下达了一遍指令,几个人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由于选择见面的地点靠近商业街,所以人来人往相对繁华,人流车流交汇在这个偌大的道口。
一个穿着兜头卫衣的男人低着头迎面而来,冷不防跟阮景的视线对上。
那男人错开目光,眼看就要擦肩而过。
阮景低呼,“是白先文的人!”
她曾在会所的包厢外头瞥见过他。
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肖崇言立刻将外套一脱,朝着那个男人的头就罩了下去。
那男人反应很快,失去了视线,单凭一身蛮力,摔开了试图牵制他的几个刑警,红着眼奋力向肖崇言站立的地方冲过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