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每个月复诊的日子,提前了很多。”
那天,井川隽夫一手拿着一大摞化验单,一手牵着雪子。
在松岛太太查看了雪子的病情后,正准备说话,井川隽夫示意她先别说。
他把手里拿着的化验单子随便撂在一旁,转过身轻轻地摘下雪子的助听器。
然后冲松岛太太讨好地笑着,点点头。
“井川先生,不想让孩子听到她自己的病情。”我喃喃道。
雪子的左眼出现了间歇性的失明,她建议立刻手术。
井川隽夫使劲地点头,“要手术,必须要手术。”
当松岛太太把手术费用告诉他后,井川隽夫站在原地,明显地一愣。
十万元。确实是一个足以压倒他们的数字。当时井川隽夫已经穷困潦倒,千藤百惠整日在外面莺歌燕舞。
井川隽夫带着雪子沉重地走出去,关上门。松岛太太低头一看,发现桌子上的助听器没拿,急忙起身前去送。
走到门口时,听到了父女两人的相拥而泣的哽咽声。
嘟……嘟……嘟
“抱歉!”我接起电话,是法医署的同事。
他们大致和我说了检查的情况,我沉重地放下电话,看着松岛太太,“他有尿毒症?”
松岛太太一愣,点点头,“是的。他们蹲在门外,两个人都很难过。井川先生患了尿毒症,需要换肾,也是一大笔钱。”
他们之间,不是救谁和不救谁。
而是在一个贫苦的家庭里,相依为命的两个人,面临着以不同的痛苦活下去的巨大悲伤。
而且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我为雪子缴纳了手术费,在低层给她找了一间病房。
松岛太太给她做了手术,美智子一直守在外面。我则到了千藤百惠的房间,继续录她的口供。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啊?我老公没了,你不应该去抓凶手嘛老盯着我算什么本事!”
我很淡定地看着她,“人是你杀的?”
她立马跳起来,“放屁!”
我提高音量,“火是你放的?”
她指着我,“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大声一喝,“那你慌什么!”
她被我振聋发聩的一吼吓得抖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看上去这么儒雅的一个人,居然真的会动怒。
门口的助手听到声音,急忙闯进来,看着五个人,她秒怂。
“自从你生下雪子开始,你从来没有在凌晨六点前回过家。那天为什么那么早回去?”
我翻开本子,盯着她。
她咬着牙,不想说,还想摸鱼。就在这时,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找井川雪子。
那人进来,和千藤百惠对视一眼,她突然十分紧张,但仍然想要掩饰。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笔挺的银色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手里拿着一个带保险公司lo的公文包。
“保险公司?你来找雪子?”我问他,他被我吓了一跳,我拿出巡探证,他擦擦汗,“是的,两个月前,井川隽夫先生,曾经在我这里买过一份保险。”
千藤百惠开始咽口水了,我紧盯着她,问他,“受益人是谁?”
我能感觉到,我慢慢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千藤百惠有些崩溃了。
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是……井川雪子小姐!”
“什么?!”沉默的千藤百惠突然从病床上跳下来,助手急忙把她钳制住。
“你放屁!明明受益人是老娘的名字!”
我问她,“井川隽夫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哪里来的钱买保险?”
她不过脑子,怒吼道,“我给他买的,怎么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
“他本人有去么?”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