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易丧命,飞身抢上,左手勾她腕脉,右手食指点向她胸口要穴。
花晓霜伤势沉重,身手迟钝,更不料韩凝紫来势如此之快,瞬间手腕被扣。她想也不想,右掌斜撩,左膝疾起,顶向韩凝紫小腹,正是“暗香拳法”中的一招“踏雪寻梅”。韩凝紫暗自冷笑,嘴里叫声“好”,使出飘雪神掌中的“小霰散手”,双臂一圈,将花晓霜的右臂缠住,喝声“断”。
她那日输给花晓霜,事后反复揣摩,只觉“暗香拳法”处处克制“飘雪神掌”,急切难以破解,不过花晓霜的内力低微,如以擒拿手与之纠缠,可令其空有拳术,无力施展。
花晓霜只觉右臂剧痛,想起“暗香拳”中有一路叫做“折梅手”的擒拿手法,使了出来,抖手转腕。韩凝紫一不留神几乎被她挣脱,不觉心生狂怒“小丫头浑身是伤,怎还拿她不住?”怒哼一声,运转“冰河玄功”侵入花晓霜右臂。
花晓霜只觉冷流灌入,不假思索,施展“转阴易阳术”,阴脉入,阳脉出,“冰河神功”本是纯阴内功,在九大阳脉中一转,顷刻化为乌有。
韩凝紫连催真力,均如石沉大海,花晓霜苍白的面孔隐透红光,似乎内息充盈。韩凝紫暗生惊惧“数月不见,小丫头内功大进了么?”她生平自负,决不相信这小丫头胜得过自己数十年修为,当下右手微缩将花晓霜左掌沾住,双掌内力此起彼伏向花晓霜连绵攻来。
花晓霜却不管对方如何变化,内劲涌来,便左掌导入,右掌攻出,右掌导入,左掌攻出,转阴易阳,将韩凝紫惊涛骇浪似的攻势一一化解。相持了一炷香的工夫,花晓霜鬓生微汗,面色白里透红,艳若三春桃花;韩凝紫的脸色越见苍白,眉间透出一丝死黑之气。她忽地闷哼一声,双掌后撤,倒退数步。花晓霜见她脸色发青,眉尖颤抖,似在抵御极大痛苦。正觉诧异,韩凝紫忽地厉声尖叫“小贱人,你对我用毒?”
花晓霜恍然大悟,适才她被迫用上“转阴易阳术”,无意中将“九阴毒”度了过去。韩凝紫不知不觉着了道儿,痛苦之余,怒不可遏,抽出一柄短剑,扑上来一通乱刺。花晓霜一边避让,一边叫道“你……你先别动,我教你怎样逼毒。”
韩凝紫压根儿不信,只当她有意讥讽,出手越发狠辣。不出两合,花晓霜的小臂中了一剑,血透衫袖,眼见韩凝紫势若疯狂,情知再不逃走势必死于剑下。她先前存了死念不过迫于无奈,但有一线生机自不会轻易就死,当即捂了伤口跑下山坡。韩凝紫正待追赶,忽觉头晕目眩,浑身发冷,禁不住一跤跌倒。她心知再不抗拒,毒入五脏,其势难救,当下盘膝运功,不敢挪动半分。这九阴奇毒本是她一手造就,今日亲受其祸,也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了。
韩凝紫所练“冰河玄功”本为纯阴一路,与九阴毒秉性相同,一旦运功,只会助长其势,根本无法解毒。她周身忽痒忽痛,乍冷还寒,诸般古怪滋味一起涌来,花晓霜生平所受的九阴毒脉之苦,她此刻也一一领受。韩凝紫将花晓霜怨入骨髓,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而后称快。
她咬牙切齿一阵,扶着树木,蹒跚走到山脚,只见郊野空旷,不见仇人踪影,正在烦恼,来路上出现两道人影,正是花清渊与凌霜君。夫妻二人,一个长袍广袖、丰神如玉,一个碧裳螺髻、清丽脱俗,两人并肩而行宛然一对璧人。
韩凝紫望着两人走近,一颗心似在油锅里煎熬,浑身血液时凝时沸,眼眶又酸又热。忽见花清渊在丈外止,也呆呆盯着她,眼神似喜似悲,凌霜君却咬着嘴唇,眼中喷出两道火舌。
三人默然对视,过了良久,花清渊叹了口气,幽幽道“紫儿,多年不见,你憔悴多了!”二女都不料他沉默许久竟然说出这句话来,均是微微一呆,韩凝紫情难自禁,冲口而出“你……你也变了好多……”
凌霜君气得身子发抖,一顿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