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挥拳;梁萧扰了他治病,心中抱愧,只是格挡,十招不到,便挨了三拳。后退间,背脊已抵上墙壁,忍不住叫“臭胖子……啊哟,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好啊!”吴常青退后一步,瞪圆了眼,“我就看你怎么还手?”还没说完,鼻翼微微抽动,眉宇间露出喜色,叫道,“什么?什么?”忽听凌霜君在楼上笑道“吴先生,您可猜猜!”
吴常青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阵,拍手笑道“小团龙!哈,小团龙!”丢下梁萧,圆滚滚的身子如一个皮球,“哧溜”蹿上楼去。梁萧心挂晓霜,也忍气跟上,只见三人围着一团炉火,身前各放了一个紫砂瓯。火上铜壶正沸,花晓霜倚在母亲身边,揉弄两寸见方的浑圆茶饼,细细的茶丝扑簌簌落入瓯中。凌霜君提起铜壶,将沸水注入,瓯中翠浪翻滚,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楼上,将草药味冲得干干净净。
花晓霜见了梁萧,笑着招呼一声,吴常青一愕,打量他说“你就是梁萧啊……”鼻尖茶香拂过,忍不住又将后面的话丢到一旁,望着瓯中连连搓手。
梁萧心中惊奇“不就是喝茶么?有什么稀奇?”瞪了老头一眼,“莫非这老胖子家里太穷,连茶叶都买不起?”却听晓霜笑道“萧哥哥,你瞧这白气像什么啊?”梁萧定睛看去,茶水白气在空中聚而不散,似极了一只伸颈展翅的白鹤,一只散尽,一只又出,不由奇道“怪了!”
晓霜笑道“才不怪。这是栖月谷里特有的‘孤鹤玉泉’,水质之美,堪称天下无对。用它来冲‘小团龙’,当真……”吴常青竖起大拇指,截口笑道“举世无双,哈哈,举世无双!”说着眉花眼笑,喜不自胜。晓霜将手中茶饼递给梁萧,凌霜君则将一个紫砂瓯放到梁萧身前。梁萧诧道“这是做什么?”
花晓霜笑着说“这叫做‘分茶’!你把茶饼揉散一些在瓯里,妈妈再注入沸水。”梁萧“哦”了一声,随手折下一半,放在瓯里,吴常青怒道“你当是吃饭?放这么多,也不怕遭天谴?”说着露出心痛神情,将多余茶丝捧了出来。梁萧忍不住说“不就是茶叶么?放多放少打什么紧?”吴常青两眼翻白“你小屁孩儿知道个啥?这‘小团龙’是茶中极品,小小一饼,价值百金,金可有而茶不易得,就是皇帝老子也十分珍惜。听说枢密院、中书省的大官儿,也只有皇帝南郊致斋时方能得赐一饼,四个人环坐分吃。这‘分茶’之法,也是‘小团龙’独有的吃法,有人写诗,单道这分茶的妙处。”他说到得意处,一双小眼眯成两条细缝,摇头晃脑地吟道,“纷如劈絮行太空,影落寒江能万变。银瓶首下仍尻高,注汤作字势骠駣。”
梁萧听他说得好听,便喝了一口。吴常青盯他笑道“滋味怎样?”梁萧虽觉滋味不坏,嘴上却说“不怎么样,还不如马尿!”吴常青小眼一瞪“你这张嘴才只配喝马尿。”将梁萧的茶瓯劈手夺过,全都倒进自己瓯里。
梁萧大怒,几欲跳起,但望了花晓霜一眼,又忍气坐定,强笑说“吴先生,我不会喝茶,现在才品出滋味来,再让我喝一口好么?”吴常青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想喝?哼,凭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口也不给你喝。”一手护住砂瓯,以防梁萧来抢。
梁萧敢怒不敢言。花晓霜掩口笑了一阵,注满一杯,递到他面前,笑着说“萧哥哥,喝我的吧。”梁萧接过,品了两口,但觉清心润脾,心头的怒气似也随之烟消了。
四人坐着品茶,皆不说话。吴常青的品法古怪,每喝一口,必定闭目晃脑地陶醉良久。梁萧不由问“花大叔上哪儿去了?”凌霜君淡淡说“他很忙,今日午时,便是‘开天大典’。”
梁萧奇道“开天大典?”凌霜君皱眉说“你不知道?”梁萧一阵茫然。他忙于学算练功,对宫里的事一无所知,再说众人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大小事情从不告知。
花晓霜笑了笑,说道“萧哥哥,这开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