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刻没理会哭与不哭的选择题。当前场合,对话内容具有天然的局限性。
“那箱子是你的吗?怎么扔路上?”刘东刻岔开话题。
“好像是。”赵新爱回答模糊。腹部的症状波及到脑部?
“啊?你能确定吗?拿别人的箱子那可是贼。”刘东刻晓以利害。
“是是是,行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赵新爱发现新的疑点。
“在你座位旁边不是你的是谁的?”刘东刻反唇相讥。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座位?”疑问并未消除。
“你亲口告诉我的!”刘东刻招供。
“哦,我好像只说了一遍,你就记住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赵新爱大加赞赏。
“行了,赵班,知道你语文成绩好,你就别造句了,我什么记性你会不知道?”刘东刻夸人夸己。
“哦,忘了。神童!那你既然上来了,干嘛藏这么久才出来?”赵新爱翻出老黄历,可更感兴趣的还看今朝。
“我补卧铺去了啊!就你这样的,坐一整天,我担心你到不了家。”刘东刻话糙行为不糙。
“噢,你还没说你会不会哭?”赵新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要紧的是未亡人是何反应。
刘东刻权当没听见。说着已来到留守的行李箱旁。座位下面还有一只装满水果、吃的的手提袋,再没别的了。刘东刻提起手提袋、拉上行李箱掉头往回走。赵新爱不夺不抢尾随其后。
刘东刻回头望,一张无比信任、安然的脸!漂亮没得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颗糖就能骗走。
走到两节车厢连接处,刘东刻停下来交代后事“补卧铺要到列车长办公车厢,就在前面,再过一节就是。一般刚发车都能补到卧铺票,春运的时候都有可能。有时候他们说没票,也别信,赖着别走!”
赵新爱鸡啄米、不住点头。
刘东刻继续教导“列车长办公车厢在列车的中部,噢,对了,四五九零的规律不适用列车长办公车厢。经常出门,记住这些有用。是不是?”
赵新爱佩服得五体投地“四五九零、一五零九,记住啦。”
刘东刻惊恐万状“什么?!一五零九是农药,剧毒!你记它干什么?”
赵新爱满怀好意地嘲笑道“知道,花(棉花)药,天天用哪能不知道?!放心,我不会拿它当水喝。你到底会不会哭?”
刘东刻搪塞“你说了算,要哭有哭要笑有笑!”
刘东刻又要接着走还没走完的路,起步遇阻,被赵新爱拽了一下。还没完了?天下女人都固执。
“补卧铺是不是要钱?”亲同学明算账。赵新爱对刘东刻的回答不满意,但那毕竟是私人问题,暂且搁置。
“你长这么好看,也许不要钱。”刘东刻忽然灵感,经典、地道、巧妙作答。
“贫!”赵新爱打开小挎包,视金钱如粪土,抓出来一把递给刘东刻。
“赵新爱,你疯了!不怕被人盯上?!”刘东刻夺钱在手,又原路塞回,干脆把挎包也抢过来,夸张凶狠地道。
“那钱是昨天段岚帮着要的,不义之财,你拿着,男人么,路上开销你包了。”赵新爱已被缴械,仍不变节。
“你想陷我于不义?好了,我知道怎么做才是一个好男人。”刘东刻这话有歧义。
卧铺票补好了。刘东刻率领赵新爱向着拥有他们一席之地的指定编号的一节卧铺车厢跋涉。
刘东刻手拉肩背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
赵新爱双手双肩四大皆空,一身轻松悠闲地跟着。闲不下来的是心脏和活跃运算中的大脑细胞。刘东刻的话儿就像语录一样令她信服!是的,他一定是个好男人。她没有被传统束缚,拿出毁灭、颠覆性的勇气迈出了“伤风败俗”的一步!还是差那么一点,他没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