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濒临崩溃的样子，然而看到了，却是因为自己。

他的心脏周围也有一阵阵刺痛感袭来。

凤栾……就这样离开了？

他以为……他甚至还以为不会出事的，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刀竟然会是致命的。

这样的结果过于悲惨，他无法接受，也无法从这件事里面缓过神来。

然而……凤明毅也没有打算给他缓过神来的机会。

医生无奈地将凤明毅从他身上扯下来以后，凤明毅又疯了一般地朝着顾怀远扑过来，如同一匹狼一样将顾怀远紧紧按在地上。，

“你听到了，她终于离开了，终于离开你了，这一次是永远地离开你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纠缠你了，因为再也不会了！她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凤明毅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满满的讽刺和质问。

顾怀远无言以对，也无法反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凤明毅带着杀意的眸子就那么就盯着他，带着宛如来自地狱的绝望和崩溃。

是他害死了凤栾吗？顾怀远在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任凭别人对他又打又骂，因为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反抗。

想想人家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而他貌似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所以……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反驳？

两个小时以后，顾怀远见了凤栾最后一面以后离开了医院，是吩咐司机送他回到别墅的，因为他的手一碰到方向盘便开始发抖，不正常的抖动，却也不知道只因为心里作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谢知微看到顾怀远的时候吓坏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样狼狈的杨熙，原本坚毅的硬朗的脸上彼时也只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坐半边脸也青了，不仅如此，还肿了一大片。

“你怎么了？”

谢知微拉着他的手，急声问道。

顾怀远深邃的眸子也愈发暗淡，整个人都好像失了神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谢知微追问道。

“凤栾死了。”顾怀远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带着愧疚的神色。

谢知微怔然。

“这……”虽然和凤栾并没有过深的接触，但是依旧无法面对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流逝了的事实。

而凤栾……也是当代当红女星啊！

她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下一秒，谢知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顾怀远，忽然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无意中听到的那个新闻。

“发生了什么？”她能从顾怀远的眼神中看出深深的自责，若是这件事和顾怀远没哟关系，顾怀远又何故这样？

顾怀远抬起一双惨淡无光的眸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谢知微讲了一遍。

谢知微有点不敢置信，所以之前还来她家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就这样以自己的命换了顾怀远的命？

她救了顾怀远，她是心怀感激的，但是她也不希望凤栾将就这么离开了。

再看向顾怀远，原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淡定从容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无比憔悴焦虑。

这样的他，看得谢知微心疼……

“我知道你很自责，但是不要过于自责好吗？凤姐一定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她忽然很怕，很怕这件事就这样成为了顾怀远一生的噩梦，这种事情，当事人但凡是一个稍微重情义的人，心绪都无法再安稳下来。

顾怀远只是沉默，也不说话，神色看上去疲惫极了。

谢知微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又顺势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怀远，你很难受吗？难受的话，我陪着你，我哪里都不去，一直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