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对着满墙的画看得出神,一幅一幅看过去,画中所作皆是一名女子,虽题材不同,神情也不同。
或是嫦娥拜月,神色清冷。或是柳下抚琴,柔媚温柔。亦或是手持书眷,焚香品茗,那画中的女子都美丽异常。
杨菁又哭过一阵,似是觉得不好意思,擦了眼泪将画一一收好。
她一边说,一边似在回忆道“家父曾是宫廷画师,翰林院画侍诏,官居从六品。画中之人曾经是宫中一位娘娘。那时家父主要是给这位娘娘做画。可不知什么原因,父亲无故就被罢免了官职,驱逐离京。至此,家父就以卖画为生,养活我们母女。
那年,母亲才生下我哥哥,舟车劳顿伤了身子,父亲本能为各府主家画相,让日子好过。可他再不为女子做画,所以家中日子过得越发清贫。大哥年幼,受不得劳顿,不足一岁就没了,母亲身体越发不好,生下我后也离世了。自此,记忆中的父亲就少言寡语,只记得他每一次醉酒后,就会做画,画得却都是墙上这些美人图。
但他从来不让卖,也不让人踫,他说,这是他能留下给后人唯一的东西。虽然我不太明白,他到底是要留给谁。”
唐萦歌见她似乎情绪好一些了,就想转移她注意力,“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杨菁想了想,“曾听父亲念叨过,好像是二十三四年前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唐萦歌也未多想,帮着杨菁将画眷都收到一口箱柜里,其中有一幅画让她很是意外。画中女子大腹便便行走在一株玉兰花下。
花树后的亭台楼阁皆很别质,只是画中女子的肚子出奇的大,她觉得有些疑惑,杨画师的作画风格皆是写实,这画中女子的肚子应该不是夸大而为。
她没多问,外面已经敲四更天了,又帮杨菁简单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抬着那一箱的画放到车上,三人匆匆向南城门与柏景行汇合。
他们车上有大量药材,远远地就能闻到味,守城的士兵自然知道百里外的吴州如今正闹瘟疫,已经锁城多日。此时能有人向那边运药材,自不会阻拦,五更天刚刚敲响,就打开城门将他们放行出去。
有人站在城门前一处高楼上,笑看着一行人离去。
“小丫头,到是走的快呢。”
东方文乐回身叫上自己的人,“阙杜,那一车劫来的黄芪等药材都收拾好了?”
“回教主,都已装好。”
“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