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塞进了一个密闭的瓶子中,令人窒息的沉寂中连时间都似乎是静止的,身体仿佛被扎开一个洞,顷刻间泄了气。
她好像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可身体变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样,除了木然的呆在这里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季溏心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痴痴愣愣,原来悲伤到极点,连眼泪都是奢侈的。
——
戚嵘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除了电梯一路快步坐进车里,明明走的那么着急,可真的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的之后,他却没着急走,而是紧紧盯着电梯出口等了将近十来分钟才离开。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他彻底死心,讥讽的挑了下唇角,有种惊心动魄的致命性感。
走的时候她都没拦,又怎么会追下来呢。
凌晨时分,性能极好的豪车恣意奔驰在宽敞的街道上,车窗外路灯从男人脸上晃过,衬的那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骇人。
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找到林跃的号码立刻拨了过去,对方很快接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惺忪——
“戚总?”
戚嵘,“医院这边派再多派几个人过来,找个女的跟在季溏心身边,多留意情况,随时跟我汇报,最近这短时间我不会长待在医院。”
电话那头,林跃刚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意外,明明前天才接到通知说是要远程办公,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
毕竟是下属,林跃不敢问太多,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那份肃穆,只得连忙应下来,匆匆收线。
挂断电话后,戚嵘将车窗降下大半,车速过了一百二十迈,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发丝打在脸上都是有些疼的。
可他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样,任凭头发飞扬,也没有放缓一点速度。
不是不想慢,而是不敢,一慢下来就能回想起她刚才的神情和语态,当兵六年,救援队待过,生死线也闯过,没有什么事情能刺激他到失控。
可那样一个冷静理智到几乎残忍无情的戚嵘,在遇见季溏心这个名字在之后,从来都没存在过。
他输了,并且输的很彻底。
戚嵘不知道自己开车开了多久,就围绕着城市的边缘一圈又一圈的兜着,在这座城市浊重低沉的气压里,犹如沉暗暮色如洪荒巨兽。
那个外面面前,高傲的清冷的,不近人情的戚嵘,此时只是一个被心爱的女人重伤的可怜人罢了。
全部敞开之后没有迎来怀抱,所以想要收起来了,哪怕只是暂时的一小会儿。
他也是人,也会痛。
既然她不想见到他,那他就把自己藏起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