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只感觉一道惊雷劈在了他头上,亏得他昨天从泳池出来后还特意拿手遮挡了一下那尴尬的部位,结果没想到竟然直接一丝不挂地被阎宗琅给看光了。
等等,舒青末很快冷静下来,万一阎宗琅很绅士,是闭着眼睛给他换的呢?
他内心燃起小小的希望,目光炯炯地看向阎宗琅问“那个,你、你应该没有看到吧?”
“看什么?你的屁股蛋子吗?”阎宗琅好笑地勾起嘴角,“又白又圆,手感也不错。”
舒青末一脸懵圈地看着阎宗琅,简直不敢相信阎宗琅的嘴里还能说出这么流氓的话来。
“不逗你了。”阎宗琅笑了笑,“昨晚叫来了家庭医生,是医生给你换的。”
劫后余生……
舒青末的脑子里倏地浮现出这个成语。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等缓过劲之后,看阎宗琅的眼神里又带上了几分埋怨。
阎宗琅早已对舒青末这些小情绪习以为常,他拉回话题道“材料给你了,你怎么报答我?”
听到这话,舒青末的气势顿时就跟漏气的气球一样,嗖地萎了下去。他没底气地说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
“那就先欠着吧。”阎宗琅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幅画。”
在阎宗琅家用过早餐后,舒青末拎着纸袋来到了墨斋。
此时距离墨斋开门还有十几分钟时间,舒青末在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吴云墨喜欢吃的豆浆油条,接着便守候在门口,等吴云墨一打开卷帘门,他就把早餐递到吴云墨面前,讨好地说道“师父,早上好。”
吴云墨被吓了一大跳,一见是舒青末,他没什么好脸色地转身回到了柜台里面。
“师父。”舒青末跟在墨云墨身后走进店里,把早餐放到柜台上,“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吴云墨推了推鼻梁上银框眼镜,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他却拿起口袋里的豆浆喝了一口。
吴云墨的脾气一向很好,舒青末早就知道他不会生气太久。
“师父,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舒青末态度良好地说道,“我也不该跟舒家扯上关系,去争那个遗产。”
“你知道就好。”吴云墨放下豆浆道。
“可是……”舒青末犹豫地说道,“我已经接下了方婉柔给的画,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不想中途放弃。”
这时候放弃,外人只会以为他是看到《斜阳孤松图》后打了退堂鼓,觉得他这是临阵脱逃。
他明明有能力修复好这幅画,如果还没开始就放弃,换作其他人也会感到不甘心。
“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吴云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给你材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后裱出来会是什么效果,你这忙活半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有材料。”舒青末说着把手中的纸袋拎到了柜台上,“之前买我四大天王图的客人是阎宗琅,他听说我有难处,帮我搞来了十几幅旧画。”
吴云墨立马认出舒青末手里的纸袋是他昨晚卖出去的东西,他诧异地问道“昨晚来我店里的人是阎宗琅?”
舒青末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他的秘书。”
“我就奇怪那人买这么多旧画干什么……”吴云墨嘀咕了一句,又推了推他那老是往下滑的眼镜,看着舒青末道,“你怎么又跟阎宗琅扯上了关系?阎家可是比舒家还不好惹。”
“机缘巧合吧。”舒青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一笔带过,“就目前接触来看,阎先生不像坏人。”
“坏不坏我不知道,但听说阎家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吴云墨提醒道,“他们这样的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对你好,一定会图你回报。”
舒青末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经吴云墨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