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魔障(2 / 3)

道了。”

“还有,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小护士垂着眼说完,顶着个红彤彤的小脸跑走了。

“”古伊弗宁幽怨地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有男朋友了不起吗。”

吸完最后一口烟,他无意间低头一看,噢,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烫伤了。

刚才他的胳膊被拍得晃了晃,飘落的烟灰掉在手背上,烫出了几点灰黑的伤口,就像长在白皙皮肤上的霉菌。

可是,他好像没什么痛感,好像四肢、头脑、心脏都麻木了,感觉不到任何事物。

奇怪,怎么对世上的一切都变得无感了?

古伊弗宁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周。

日子就像被阴雾笼罩了,潮湿灰冷,他干什么事都提不起来劲,连走路都有些魂不附体。

他疯狂喜欢上每天的工作时间,因为工作时他最专注,注意力最集中,能暂时地清除掉脑子里可怕的东西——

牛可清。

一旦结束工作,那个人就又会闯进他脑海里,占据他所有脑容量和心力。

所以古伊弗宁让科室里的同事多给他排班,他不介意像一个陀螺那样连轴转,忙碌就是他最好的麻醉剂。

甚至比酒精还管用,因为喝酒只能让他的脑子里全是牛可清。

他唯一能保持的就是傲慢。

男人坚定地认为牛可清掌控不了他,坚定地瞧不起那些为了谈恋爱而失去自由的人,坚定地不去探究爱情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信念坚定得都能成为教徒了。

然后一到晚上,他又违背自己白日里的傲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幻想牛可清,幻想那张斯文的脸,幻想那副光洁的身体。

可深层次的欲望依然无法得到纾解。

明明一切关系都已经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该死的牛可清还要赖在他的生活里不肯滚蛋!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每晚每晚,古伊弗宁都觉得自己像一座孤岛,漂浮在寂寥的海上,四面环绕着牛可清的影子,他想逃却逃不掉,想抓也抓不到。

不想着牛可清他就无法入睡,但一想到牛可清他又开始睡不着,于是古医生开始了薛定谔的失眠……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矛盾体。

这样的日子叫古伊弗宁抑郁、苦闷、烦躁,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不正常了。

他无法理解,自己竟然在欲望之外、除了上床之外,也会想起牛可清来。为什么?

到处都是牛可清,这个人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让他无法挣脱,更无力抗拒。

“古医生,古医生。”

“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

“我的心被你摇晃得一塌糊涂。”

“不要判我死刑。”

“你不喜欢我。”

“我爱你。”

牛可清说的每句话都在他耳边萦绕,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就连捂上耳朵也能听见。

事态逐渐往失控的方向发展而去,古伊弗宁觉得自己被牛可清精神虐待了,已经开始魔障了。

男人推开房间的窗,扑面而来的冷风像一把利刃,切割开他所有愁绪和堵焖,但没有散去,而是愈发地反噬在他的心脏上。

打火机“蹭”地冒起一簇火苗,一根烟夹上指尖,就这样被点燃了。

古伊弗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把尼古丁的味道当作延续生命的氧气,心想这烟,估计是戒不掉了。

他犯起了牛可清之前犯过的烟瘾,特别是深夜的时候,抽得很凶,一宿过去,烟灰缸里就能堆满烧白的烟头。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牛可清为什么会在脑子里住下了?

魂不守魄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日渐加重的烟瘾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