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目光盯着看,他有点不自在,便没话找话,“古医生,你应该不喜欢碳酸饮料吧?”
古伊弗宁斜斜地倚在厨房门口,“一般般。”
“碳酸饮料会损伤牙齿,最好还是少喝,最近很多小朋友因为牙痛就医,一问才知道,可乐喝多了。”
“哦。”
对话有些无聊,他们最近总是这样一问一答,牛可清问,古伊弗宁答。问的人很积极,一句接一句,答的人却很敷衍,不是“哦”就是“嗯”。
牛可清也不恼,他热脸去贴冷屁股,哪怕所有的付出最终只是无用功,但,总得有人先踏出第一步。
“你以前是不是被很多人喜欢过?”牛可清想知道,像自己一样的人多不多。
“嗯?”
“古医生,你的追求者不少吧?”他还想知道,竞争激不激烈。
这种话题太敏感了,尽管牛可清问得很随意,但古伊弗宁还是一下就察觉出来对方在试探他。
他讲了句不甚讨喜的话“牛可清,我忽然觉得你变无趣了。”
搅着汤的勺子停了下来,牛可清回过头来看他。男人的眼镜片被蒸气熏得起雾了,遮住他近乎二分之一的眼神。
不知是否因为氤氲着水雾,古伊弗宁竟从里面看到了茫然和无辜。他说牛可清无趣是实话,可这一对上眼,他就生出了些心虚来。
古伊弗宁挪开了目光,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只得硬挑对方毛病,并摆出一副不那么好的态度,甚至有些嫌弃“你不适合做饭。”
牛可清转了回去,继续煮着汤,问他“什么叫不适合?”
没等对方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不是我不适合,而是你不喜欢。”
古伊弗宁哑了哑。
确实,他不喜欢牛可清沾染上烟火气,穿着围裙做饭的牛医生激不起他一点兴趣。
在品味高雅的古医生看来,白衬衫加黑西裤,戴眼镜系领带,又或是不穿衣服的牛医生才最迷人。
想到这些,他收起了心虚,冷淡地评判起了对方“你在厨房里的样子,会破坏掉在床上建立起来的性感。”
这伤人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
从前牛可清吸引他,是因为有趣、聪明,带着一种将近未近的撩拨感,让人不自觉地想将之虏获。
若是没有这些,这只牛还有吸引他的地方吗?
古伊弗宁挑了下尖细的眼角,说“有些东西离远了看,我会很感兴趣,但离近了看,我就只想躲开。还有,我不喜欢主动凑过来的东西。”
这暗示牛可清听懂了,他沉默着,一副低头垂眼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伊弗宁走到他背后,用手指缠绕住绑在他腰间的围裙带子,一下一下地扯着玩儿。
男人转了转蓝眼珠,话里有话“古人诚不欺我,只可远观而不可焉,玩得多了,好像就变无趣了。”
在他看来,神秘感、新鲜感、距离感,这些才是炮友间长期保持关系的基础。
“无趣吗?但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牛可清小声哝哝着,“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拥有被爱的天赋。”
像古伊弗宁这样的人,长相貌美,玲珑翩翩,懂得如何俘虏别人的心,即使不在床上,也能让人轻易爱上。
但牛可清不是,他只是一个过着平凡日子的普通人,会为了生活奔波,会计算财米油盐,需要吃喝拉撒,难道这样的他就毫无魅力吗?
非要在床上被干得哭喊才有魅力吗?
古伊弗宁敛了笑,绵里藏针地说“所以说,距离能掩盖真实的对方,我和你啊,下了床还是不能有太多接触。”
“可是,”牛可清想说,可是我们之前不也很多来往么。
是因为自己表露出了些心意